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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金秋十月,微凉的清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让这响午时分,添上了几分美好和惬意。
日头高高悬在空中,衬着树影斜斜的照进院子里,却没能掩饰这院子的苍凉,就是院子再大又怎么了,这里好些日子都没多少人来的,了无生气……
“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彼时顾安然正手执女诫,嘴里正喃喃的吟着里面的教训。
正值十四年华的她,自十岁就开始读书识字,更有女先生来教导她妇德修容,琴棋书画,而她好生用功,她知道只有这么做,爹才会高兴;也只有这么做,她才能找到一户好人家,离开这个鬼地方。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打远处传来,顾安然收了心神,自躺椅上坐好,并朝着脚步声的方向看了一下。
只见一个挽着花苞头的小姑娘,手上捧着一个彩绘的瓷碗,笑意盈盈的朝着顾安然这边走过来,随着她的走动,她身上的浅青衫裙随风摇曳,如同一个在观音跟前的小童女一样,看上去极有灵气。
“姑娘,您的汤药已经给煎好了,快点喝吧。”小姑娘含着笑意讲,然后就把瓷碗递到顾安然的手上。
顾安然双手捧着那个药碗,望着那碗冒着热腾腾蒸气,又黑压压的物体,她那两弯柳眉紧紧的蹙着,心下也是极不情况把这药给喝下去。
“笙歌,拿过去放在几子上吧,我待会去喝。”顾安然扯了扯嘴角道。
笙歌好似就知道顾安然的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如是她就好生安慰着:“姑娘,苦口良药,得用药才能好过来的!”
顾安然只是自嘲的笑了笑,她可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
她原来的身体已经不是很好,自小就有大夫来替顾安然调养身子,这药原来还好好的,自打两三年前开始,这身子骨儿却是大不如前,而大夫却也是未能找出个中原因……
这药她都喝了三年了,可是还是这副模样,怕是自己这一辈子都没能好过来罢。
“笙歌,你这话讲得倒是动听,可这药都喝了一段年日,也起不了一点作用,兴许我已是药石妄效了,这药喝还是不喝,也罢了。”顾安然讲着,心下又是一阵的悲凉,眼角也泛着一丝泪光。
她觉得她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了!
可笙歌听着顾安然此般说法,心下却是一惊,她摇摇头,又挥动着她的小手,喊道:“姑娘您可别这般讲呢,您必定身体安康,福寿双全的。”
福寿双全?笑话!想起自己这副经不起风吹的身板儿,都没敢奢望自己可以多活几年了。
“好啦,笙歌你可别再讲这么多话了,彩蝶都在灶房那边忙着了,你就问问彩蝶有什么活儿让你做吧,这药只要凉点了我就喝了。”顾安然听到笙歌此般嘴甜,心里也是有点欣慰的。
“姑娘,笙歌就拿一份您早上做好的双色豆糕出来,让姑娘喝了药就就吃一块双色豆糕,这不就成么?”笙歌走了几步,然后又扭过头说。
顾安然笑了笑,见笙歌还是不愿意放弃的让自己服药了,她也不好再拂了笙歌的心思,于是就是点点头,而笙歌也是朝着灶房那边去拿双色豆糕了。
顾安然望着几上那只彩绘图案的碗儿,心下又是一沉,他不想再靠着这药过这一生了!
可顾安然最后还是从茶几上捧起了那只碗,双手微微的打着抖。
“安然……安然。”一声喊声让顾安然稍一不慎,双手一颤,碗子应声倒地,彩绘的瓷碗就碎成了片儿散在地上,而那汤药也是洒了一地。
而顾安然也是受了惊,眼前一黑,然后整个身子往前一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