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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落一片片失眠将夜一寸寸染白,弄笑了庸俗的胡思乱想,捻碎了蒙尘的皑皑梦境,被雪白猛得刺伤眼睛,探出几颗圆滚滚的银色脑袋,晶莹剔透,没有五官,原来我的疼痛就长这副模样。
太阳来了,雪说,圆寂。羽化成仙,不曾欲染,枕木上的褶皱失掉了最初的记忆,青灰色的麦田里掖藏着腐蚀的灵魂,它们附和着吟唱:“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白是乡村最圣洁和恐怖的颜色,它踩着宿命的脚步,在时间里穿梭、旋转、无限蔓延,雪白的一场雪将村庄镶嵌成一个人的模样,他睁眼朝向某个地方,不荒不凉,笑着泪流,是给我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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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眼淌泪,你说爱来了,我问哪里,你说情愫就埋在冬的薄凉里,我将寂寞塞入热闹的缝隙中。
赤手寻向城外,寻遍四季,寻出一个又一个蹩脚的文字,惹人疼的雪片,涤尽俗世灰烟,我在舒张的洁白里,感受悸动赐予的心跳我呢喃你的名字,一场雪。
若不是眉间铺满了尘埃,谁晓得曾经冬的等待,你的眼眸,是我一块融化不掉的糖,甜,并且忧伤,为了那一世心仪所向的男子,染尽清尘温润柔婉的心事。
我在你蹙眉的沟壑中,摸索到幸福的影子,其实我是块冰,或者你是半颗严寒,以同样绝望的姿势,汲取催人泪下的温暖:“人潮人海中相遇,不是为了缔造更好的故事,而是为了你成为我,我成为你。”
我的忧郁无济于事,美好给谁看呢?我的文字没有结局,我也只是它的半个主角,请务必美丽,雪是冰最微妙的羽翼
,且忽略掉他人的目光既往不咎,我喜欢你,偏执三分,二分纯粹,一分惹人泪。
眼底世界只有四十五度,就算张嘴也喊不出多美。
所有言语表达多会作废。
过犹之,望尘兮。
她叨念,唇齿间吟哦爱情的女子,慵懒地坐在椅子。眼底有一束凉薄么?否定我的看不透人间。烟火就是烟火,谁的灰烬谁明了。
念_我的梦痣是一颗烟烫来的,纤细的烟沫是那么敏感。我不忍它的颤栗而悯恤,执烟的掌心锁在我第二粒钮扣。
念_自从变成一个爱发脾气的坏姑娘,再也不期许。由陪衬到点缀的路很难走,一不留神,搁浅、错过。
念_你有你的孤独,他有他的,所谓的心心相通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念_湖面烟色沧桑,春日薄暖成殇,谁把语诉惆怅,凄凄不自思量。谁在隔尘遥望,两眼哀伤。
她不消记起多年前读过的那样一句_坐很久了吧,肩头的雪都重新融化。哪儿也不去了吧,守着点的着的心里话,当一个穿囚衣的傻瓜。
脑袋渐渐失掉清醒,思绪愈来愈迷惘。用更久长的时间把眼睛朝向某个地方,自以为是的,不荒不凉。
是该明晰的,再不为姐姐口中亲昵称呼的“乖小麦”了。这字句之间,更多萦绕淡与漠,心境若似无感亦无情。就连悲伤,在此时此刻都显得那么不充沛、丰盛。眼泪减少了,削长留待的更多系属于落、属寞。唯有偏执,一如既往。
夏天终究还是要到来,也总是这个季节,叫她烦乱不已,惧怕不已。阳光攀附着燥热疯狂生长,经意与不经意地,牵扯出隐忍下的慌恐。
不得已,炫耀、黑色翅膀,卸下深白色武装。
她继续念叨_鸽子衔走了冬天,魔鬼哭红了眼。
她念_属于我的季节,丢了就是丢了。
随逝水蹉跎,睹生前生后如若
那时候,还被称作小孩子。眼神如碧波样澄澈潋滟,心思若晨露般洁净单纯,人世间轻微的存在便会惊醒她所有的感觉。
那时候,还未曾知晓左心房的疼痛原来会用到“忧伤”两字来形容,亦不十分懂得物换星移、生别死离间的平淡与悲戚。闹起来就肆无忌惮,哭起来到撕心裂肺。
那时候,喜欢庄稼地,嗅土、听风、看太阳,笑的时候,满身臭汗、头发凌乱。在村后蒺藜围成的篱笆那儿放羊,摘一把绛紫的小酸果撵回炊烟袅袅的家。
那时候,并不明白为何见到花朵就想吐出胃来,只是从不承认那是她所认同的美,且一味执著于旁人也是如此的念想。
那时候,听不够任何一则故事,寄期许于每一个黎明、每个黄昏。那时候,有爱有恨有悲有喜有性情有追求。那时候,很是快乐不羁,很是放荡不羁。
却只是一转身、一刹那,那时候不翼而飞掉。
长大一些,目光渐渐疏离清澈如故,世间的各种凉薄接踵而至,让她感受得真真切切。
长大一些,喜欢清晨黄昏,也爱秋天的枯萎。一个人穿过麦田和小土岗,踏步在来来回回上学的路上。没有玩伴,没有语言,在孤寂行走,感官全失。看很多次的柿子树发芽,数又一个季节的落叶飘零。捡张他人废弃掉的书纸念过一遍又一遍,直到猛然间发觉走弯了路,抬头,烟中列岫青无数,雁背夕阳红欲暮。
长大一些,对于他们没完没了的吵架恐惧到习惯、习惯到麻木、麻木到只字不提。幻想过一场车祸,身体昏迷不醒,灵魂归附于另一个她,那个她有双和谐相爱的父母,有温馨暖人的家。幻想跟随一位漂亮王子离开,他善待她终如初始,于是重新认知,原来人世间真有爱是永不止息。纵使各种不切实际的想象,清醒过后,依然面对战火的纷乱不知所向,呵、何时有个尽头。
长大一些,冬日的雪还是飘如鹅毛,纤尘不染。习惯蹲在自家的杂货店门口看公路上来往的车辆和人群,隔壁饭店里好看姐姐们的脸上永远是浓妆艳抹、粉黛如添。亲眼目睹一场又一场车祸,受伤的、死掉的、被救护车匆匆拉去的,可怜可悲的人。逐渐对“死亡”两字敏感,开始恶梦、呓语,神经不堪。曾在一个雪如飘絮的时辰从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旁走过,看清她枯黄的头发粘着零碎的雪片,姿势僵硬在身下一滩血红之中。那一刻心疼痛得无以复加,无限哀伤,无限悲凉。也是类似的另一个时辰,知晓饭店里个个好看的姐姐们,有着共同的名字叫做JN。
长大些,喜欢上村后那条生了锈的铁轨,拿本书,便会呆过一下午的时光。长大些,将一条流浪小狗塞进书包带回家,心疼它的处境宛如心疼自己。长大些,不经意间撕破各种痛,纵然痛,应当应分。长大些,到处都是真相,真相之下,心灵始于防范,继而疏离,终至孤单。
也确是,人生一大梦,未审觉何时。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现如今的她,心思冷淡,目光慵懒,爱夜、惧光,自甘守着点心里话,当个穿囚衣的傻瓜。
如今,来来往往无数人,不曾遇到一个同她那样厌恶花到极致的。后来听说,毕淑敏有写过_不喜欢花的女性,她的心多半已化为寸草不生的黑戈壁。自我堆砌的谎言,顷刻被拆穿得不留余地。她说,原来如此。原来,不过跳梁小丑,在自以为是的世界里演绎着可笑的另类。
如今,清楚了漂亮王子的到来也绝非会拥有幸福那么简单,原来爱情和亲情之间,还要做出抉择。
如今,左右苍茫,想寻条路来走。只是寻得不明不白,不由得慌乱;寻得孤单寂寞,四下里张望;寻得怵目惊心,便向着不知所终的方向祈祷。
如今,也才是二十三岁的年龄,做不到轻快更无法深醇。如今,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如今,纵良辰美景,水碧叶盈,难赋深情。如今,她的土地有一层网,过滤掉**,淀下魂,过滤掉魂,徒剩心跳。
她希望一如当初时,那快乐是生长的藓,一点点的光就能盛开成天堂的模样。抑或,往事浓淡,色如清、愿轻;经年悲喜,净如镜、愿静。
她幻想一早出发,归时不复人间。
皑皑太假,三眼两眼春光
承诺若的文,开始在三年后的今天,亲爱的,你会不会怪她。
是草长莺飞的时节呢,院落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柳径无人,堕风絮无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