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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照顾?说的轻巧,你也得了天花怎么办?要是这样,还不如将你给休了,把丧门星一块带走,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跟我们阮家无关,别想着把整个阮家都拉下水。”阮程氏说话半点都不客气。都得了天花还想着让她出钱医治,脑子里进水了罢,个赔钱货真当自个是地主家的姑娘,便是地主家的姑娘,不是正儿百经的嫡枝,出了这档子事也一样挪的远远,任其死活。
阮文丰知道娘会反对,只是没有想到反应会这么大,他心里有气,这回是真忍不住,硬邦邦的道。“爹娘,初秀要治,我也不会休妻,不说她平日里的作为,单一条,她替阮家生了一女两子,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休她。”
“你这个不孝子,是存心想气死我罢?”阮程氏怒极,一张老脸都显几分扭曲。平素不声不语的老三,这会子倒是硬气了。“今天我把话摆在这里,要钱没有,要救初秀你们自己想法子,阮家的人都不准凑过去,天花可不是闹着玩的,自个想死的就别进阮家的门,连累了大伙。”
“娘是铁了心不救初秀?不管她的死活?”阮文丰低沉沉的问了句。
阮程氏冷笑的扫了眼屋里。“老三你也别怪我心狠,你问问屋里其余人,他们愿不愿搭上自己的命救初秀,老三媳妇没得过天花罢?她去照顾初秀,这病是一两天三五天能成的?日日处着再强壮也得染上天花,一个病人变两个,老三你该怎么办?把你自己再搭进去?别说你们能撑住,天花是什么病,都不是傻子,心里清楚的紧。”
屋里寂静的透了几分阴森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半响,阮文丰干涩着嗓子说话。“既然这样,就分家罢,我们分出去,田地可以不要,给点钱财和日常用品就行,我们这家子是活是死都跟阮家无关,能活下来是命,活不下来也是命。”养了十几年的大闺女,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分家!老二阮文和夫妻俩不着痕迹的对视着,如果同意了老三分家,老大一家子八成得顺势把家给分了,那剩下他们这一家要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能让老三分出去。整个阮家就靠着老大和老三家撑着,分了家,日子要怎么过?
孙辈阮业兴的妻子阮于氏,眼睛倏地的发亮,死死的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总算等来了一个分家的好时机,只要三叔家分出去,开了个头后面的就好说话,只要分了家,钱财肯定得握在婆婆手里,就算要养着爷爷奶奶,也只是多两双碗筷的事,没有二叔一家搅和,好好经营着,日子就舒服了。
阮刘氏悄悄地在背后轻扯了把丈夫的衣裳。趁着这事把家分了多好,分了家,回头她再给老三家送点救急的钱财吃食去,她这大嫂也就只能做到这份上,再多的是不成了,她惜命的很,万一真染上了怎么办?
“爹娘,三弟夫妻俩舍不得初秀,也是人之常情,怕家里人被染上天花,这个也可以理解,左右都不行,我觉的三弟的法子可以。”阮文善实话实说,又道。“一家人也别说什么,要分家就分公平点,田地钱财家畜样样来,初秀会如何不好说,总归后面日子还得往下过。”
“爹娘还在呢,怎么可以分家。”阮文和淡定不了,真分了家累死累活的就是他了,他可没爹好命,有大哥这么个能干的孝子,他的大儿子虽说有十五,就不是个干活的料,就喜欢钻营些便宜事,挣点轻省钱混活自个。
阮文和的媳妇阮张氏似笑非笑的看着阮文丰夫妻俩。“三弟我怎么觉的,给初秀治病是借口,实则是想打着分家的主意?”这话说的着实恶毒恶心。
阮于氏听着都冒火,脾气涌上来。“二婶你以为个个都跟你似地?别觉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就想着旁人也是这模样。”
“文和媳妇这话可说过头了。”阮刘氏柔柔和和的念了句,又道。“分家也是没法的事,娘不想咱们都染上天花,三弟夫妻俩又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初秀病死,眼下分家是最折中的法子。”
“大嫂话说的再漂亮,也掩不住你的心思,不就是想着分了家,自个好过日子。”阮张氏见婆婆沉默不语,决定加把火,刺激刺激她。“平日要干点什么都得从娘手里拿钱,觉的很受气是不是?分了家自个当家作主,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拿三弟俩口子说事。”
对啊!把老三一家子分出去,剩下的老大和老二只怕也会分开,往后就变成了他们老俩口跟着老大过日子,当家作主的就是老大俩口子。阮程氏想到钱袋子得握在大儿媳手里,今后她和大儿媳的位置对换,想想往昔她手里捏着钱在家里说一不二的作派,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晚年还得听大儿媳的?这么一想,阮程氏心里涌出的那点子心软,瞬间消失的干净,和三儿子比起来肯定是她自个更重要。
“我们俩个老的还没有死呢,就说分家,你们一个个都安得什么心?我不同意!”阮程氏说的强硬,就怕影响到自己的地位,又连连道。“至于初秀直接扔山里去,是死是活看她的命罢,活了就捡回来,死了就地埋了,你们俩口子也还年轻,回头再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