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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侧耳听，却听得外头雨声一阵紧似一阵儿，便道：“哪里有瘦了？我未觉得……是了，你伤呢？”
景正卿道：“虽说你年纪不大，但这样也太不像话了，端王爷看中你哪里？要让你嫁过去？”
明媚一听，这是小看人呢！便道：“为什么王爷不可以看上我？我……我……”但她偏又不是个能自夸性子，便悻悻地停了口。
景正卿冷眼旁观，见她半身仍缩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下巴尖尖地，便道：“王爷是个见惯风月人物，哪里会看上你这样身无四两肉小丫头？”
他本来是有意打击明媚，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明媚脸色一变，就有些心跳。
景正卿随口一说，却见明媚变了脸色，他心头一动，便问道：“怎么了？”
明媚呆呆看他一眼，却又垂头，不做声。
景正卿俯身看她：“怎么了，真个不高兴了？”
明媚把脸扭到一边去，心中想到玉婉曾跟自己说过话……以及王府之中，端王问《长天净》事儿，他说曾经听人谈过，明媚当时并没有点破，这首《长天净》是母亲如雪亲自教她，景如雪曾说过：这世间识得这曲子人不多……
但端王却听过，再加上玉婉所说，难道端王当年……真跟母亲有些关联？
而景正卿这么说她，明媚自己看看自己，确是瘦弱……男人大概不会喜欢这种，何况她见到王妃，那样体态丰腴端庄高贵，而自己却……
或许，端王之所以看上自己，也跟当年事有关？那她又算什么？
她正是个初出茅庐少女，全不知道自己乃是极美，又听了景正卿故意打压几句话，越发惊心颓丧起来。
明媚一时出神，景正卿抬手，握住她下巴，轻轻抬起：“小丫头，怎么了？”
明媚仰头看他，景正卿蓦地一惊，发觉她眼睛红红地，朦朦胧胧罩了一层水汽，竟好像难过似，他心头一颤：“怎么了？”声音也严厉起来。
明媚吸了吸鼻子，也不知是方才着凉了还是如何，又摇了摇头：“没什么……”
景正卿细看了她片刻，心中忐忑，七上八下，忽然说道：“明媚……”
“嗯……”明媚随口答应。
景正卿道：“你……不要嫁给端王爷好吗？”
明媚吓了一跳：“啊？什么？！”
景正卿咽了口唾沫，对上她眼睛，略一踌躇，心底那句话终于冲了出来：“你别嫁给端王爷……我跟老太太说，我要了你……好不好？”
一句话说出，忍不住浑身血都跟着发热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