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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乱过后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凝神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心脏似乎都停止了跳动等待着席卷天下的暴风骤雨。没有律动,没有回音。破冰神针仿佛来自天外。是呀,它何时属于过人间?或许有血有肉的江湖豪雄还不如一滩化作飞烟的寒水逍遥自在哩。勾心斗角的江湖情仇葬送了多少人痴梦,当繁华褪尽一切烟消云散,不都是无踪无际的一池烟水吗?晚霞如血,山庄静好,仿佛古色古香的隧道口从未发生过惊心动魄的打斗,那不过春梦一场而已。只有褚云峰切实感受到那不是梦,神游回来骨痛欲裂宛如万蚁咬噬。值得庆幸,他没死。值得悲哀,他还活着。
紫菱羞愧难当短短一刻钟好像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的初吻就这样葬送给一个卑贱的低等杂役。男女授受不亲之见淡薄,可毕竟是黄花大闺女如何能受得了。也没准备好接受卑贱的肉体。她向往真英雄大豪杰,要像父亲一样是能呼风唤雨的一代宗师。纵然不济也该是少年英杰,可是她的初吻竟断送在朝不保夕命在顷刻的低等杂役嘴上。她愤怒,她忧伤,她绝望。
刘雪峰怜悯的望着呆若木鸡的二妹警惕的注视着四周动向。
“失身”的少女突然升起恻隐之心,关切注视奄奄一息的“轻薄之徒”,他要死了吗?好像一吻定情,她迫切想知道低等杂役的命运如何。或许,这一生这一世的命运算毁灭了。她虽是江湖儿女,却也是处子之身。不管将来如何,褚云峰不能死,不然以后如何嫁人。挣扎着晃悠悠爬起来关注“狂徒”的伤势。刘雪峰早解开了她的穴道,只是手脚不灵活。
刘雪峰不但没伤害褚云峰还为他灌注了一些真力护住心脉,也算因祸得福。欧阳天水下手毒辣几乎要了他的命。小杂役是为了雪花山庄吃尽苦头。谁能想到挑起天下大战的导火索是名不见经传的低等杂役哩。但愿父亲能懂得他的良苦用心。雪花山庄少主打伤手无寸铁的杂役必须要救治。经过这样的创伤,但愿能抵消轻薄二妹的罪过。雪花山庄一旦和镜湖门人开战得利的必然是江湖上暗藏的两股邪恶势力。二妹的举动赢得了他的赞许。他扶着二妹过去看杂役,又掏出一粒清新活血丸塞进伤患硬邦邦的唇齿之间。
“唉,暂且保住心脉吧,”刘雪峰说。
紫菱脸色煞白,莫名的恐惧爬满周身。同时心中又燃起强烈的欲望救活可怜的褚云峰。他那炙热的眼神,那怯生生的动作,那奋不顾身的拼命,都如彩色的笔墨在她薄如蝉翼的宣纸上绘制成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如此绚烂,如此美妙。天地间没有了争斗,没有了荣辱,没有贫贱。仿佛进入无极的冥想,忧戚的冥想。哎,造化从来弄人。或许小杂役也不错哩。
不像春心荡漾的二妹,刘雪峰关心着局势的发展。无疑雪花山庄遭遇前所未有的灾难。近些年来,躲在暗处更深切的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态势。神秘客的破冰神针仅仅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回首望向白玉般的父亲,飘逸的须发超脱物外难以看出他此时的心境如何。是淡定,是平静,还是波涛汹涌。
刘雪峰四下搜索,不管对方是敌是友总归要解决的。不找出神秘客雪花山庄脸面无存。欧阳清水敢在天下第一山庄逞凶必有所恃,不晓得父亲知晓情况不?
紫菱恨透欧阳天水。老东西恬不知耻敢暗算她来栽赃神秘客。不行,要告诉父亲。她拉拉大哥的长袖恶狠狠瞪着欧阳父子。
“老东西暗算我的,和神秘客无关。”
刘雪峰比二妹更清楚,摇头不语。
欧阳父子心肠何等歹毒,如果山庄的低等杂役无辜冤死,江湖上必定谣言四起信守诺言的名门山庄失信,也就等于失信整个江湖。那样的风暴不是雪花山庄能经受得起的,况且数百群雄正在上山的路上。欧阳老儿觊觎天下第一庄的名头不是一两天,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要收拾欧阳父子也不用急于一时,换过眼前危机慢慢调理他们。
刘庄主有两个危险的短板,神秘客和低等杂役。风牛马要不相及的两个人竟约定雪花山庄未来的走向。神秘客悄悄离开,则雪花山庄威信全无。低等杂役默默死去,则雪花山庄失信天下。唉,魔咒呀,困扰雪花山庄历代庄主的魔咒,多么可恨的魔咒。不死鸟何日才能重现人间?弥补雪花山庄武学上漏洞。表面平静如水,实则思绪混乱如麻。刘鹤翔心力交瘁真想回到卧室躺着好好休息一番,真的很累。
刘擎天迷惑不解父亲作为雪花山庄之主这时候还能沉住气?这样的处事风格难怪雪花山庄沦落如斯。不如早早让贤的好。
欧阳天水眼瞅挑起的烈焰渐渐熄灭,刘氏兄妹只顾关心奄奄待毙的低等杂役,表哥古井不波比会客厅的圆柱还沉稳。他们似乎不怎么关心雪花山庄的荣辱。侧看小儿子煞白的嘴唇心生怨怒倒有坐卧不安了。难道他判断错误?神秘客也好,低等杂役也罢都不足以引起轩然大波。没道理,必须推波助澜一把。
“獐头鼠目,不敢见人么?”欧阳天水施展“紫衫心法”的最高法门——狮子功。
他中气十足气壮山河,震得青石大道上的香樟树叶簌簌而落,震得躺在石板上的褚云峰心胆俱裂。紫菱烦闷的捂住耳朵。高台上都是江湖豪士倒无所谓,倒霉的杂役哪能承受之重,五内翻腾。幸好褚云峰事前服下了清新活血丸,稍微减缓一震之力的霸道冲击,否则不死也掉一层皮。
欧阳天水老谋深算,看出攻破雪花山庄坚固堡垒的薄弱环节正是这貌不惊人的低等杂役。幸好看穿奸计的刘雪峰左手搭在倒霉蛋的肩上输入真力捣乱。破坏了他的声东击西的毒计。
褚云峰鬼使神差又成为两大高手较量的棋子。一来二去他的骨头几欲散架。瘦小如他,卑贱如他,在光耀天下的豪门贵族面前变得那样渺小而飘忽,如同将死之蚂蚁,仅仅是将死之蚂蚁。
主人家的事情当下人的不要管。二伯反复叮嘱的话是多么尖锐深刻。豪门恩怨岂是低等杂役该掺和的?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可他几时又想参和?不是被迫的么?
欧阳天水还有一层含义敲山震虎,想看看能否撼动表哥的雪花真气。事实表明他有足够的力量挑战雪花山庄的权威。表哥越是不动声色越显示出他的羸弱。他向来喜欢反向思维,可不会认为雪花庄主是隐忍之辈。当年一起闯荡江湖时表哥脾气暴躁火辣,一言不合就开打。现在怎么了?事到临头倒成缩头乌龟了。表哥的隐忍再一次使他坚信雪花魔咒的真实性。獐头鼠目环顾四周,怎么低等杂役还不死。逼迫表哥出手似乎顺理成章,低等杂役的生命真够顽强。神秘客现身与否倒不是重要事情,反正雪花山庄的脸丢得够大了。既然杀不死低等杂役静下来看好戏也行,看表哥怎么收场。
“嘿嘿,果然是鼠辈!”再一次施展淫威,欧阳庄主好不得意。
依旧没有律动,依旧没有回音。如果有,那是褚云峰的低微呻吟。“紫衫内功”的威力实在惊人。纵然有雪花少主内力帮助相抗衡,耳朵里也流出两条血线。昏闷的脑袋真心炸开,不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