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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庚说完便退下,和来时一样利落坦荡,独留云卿一人气的厉害。这慕垂凉根本就是看她笑话,但气着气着又觉得心下惊惧,她的每一个反应都在慕垂凉意料之中。云卿意识到这一点,不得不慎重考虑慕垂凉那句话——他并非站在她对立面的,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只要她愿意,那么将来也不会是。
吃完饭,又去看了云湄。云湄只是手腕被勒出血印子,人倒没什么大碍。昨儿云湄身上那件外袍云卿倒也见过,竟然是蒋宽的,黛黑色绣银雨丝,名贵的料子,细密的针脚,倒让刺绣极佳的云湄看了挺久。但云卿说起蒋宽,云湄倒不太记得他的样子。
“那你差人把外袍给蒋少爷送去吧!还要好好谢人家。”云湄说。
昨儿蒋宽仁义,云卿自然是感激不尽,便吩咐芣苢收衣服。
“哎,那儿怎么有个口子?”云湄说,“你拿来,我给补两针吧,人家好心救了咱们。”
云卿看她完全没被昨儿的事影响,心里开心便依了她,自己坐在一旁看她补衣服。
“那你接下来去哪儿?昨儿你问了那么多,难不成你晓得那人是谁?”
云卿避而不答,而是问:“姑姑不恼吗?那人这么对你。”
云湄是经历过当年夏家旧案的人,做事向来但求平安,不与人为难,她意料之中地说:“算啦,多大的委屈也都受了,不在乎这一点。”
云卿在一旁看着她一针一线地缝好衣服才说:“姑姑,我很在乎。”
她低头看着云湄,云湄脸色苍白,柔柔弱弱的,很教云卿心疼。
云湄抬起头看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