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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是敬帝的同胞兄弟,是煜王和睿王的叔辈,封地偏安一隅。平日里清闲自在无心朝政,三年五载方才回京一次。
正所谓心宽则体胖,景王圆得时常让人担心他是否站得住,但又灵活得可以蹴鞠,撑船种种,时常自诩为灵活的胖子。
终日将笑容挂在脸上,乐呵呵打着哈哈,甚是和蔼可亲。坊间素有传闻,若有十人见过景王,其中七人都会想起弥勒佛。
景王深得敬帝欢心。
景王此番已携妻儿在京中逗留了半月,日前便禀了敬帝辞行,敬帝遂在宫内设宴款待,算作为景王践行。
朝中权臣和躬亲贵族皆有出席。
这等场合,又哪里会少得了鼎鼎大名的昭远侯?
敬帝宫中设宴,阮少卿就同睿王一处落坐。睿王怀中便抱了一头小小的梅花鹿,小鹿有些怯生偎在怀中,又时常好奇伸脖子打量四周。
睿王本是傻子,席间抱了一只梅花鹿逗玩也无人觉得不妥。
阮婉伸手,它便默契张嘴去啃她手中的胡萝卜。睿王见状,也拿了榆树叶喂它,梅花鹿吃得甚是满足。两人一鹿便玩得欢畅得很。
内侍官恰好领了邵文槿入座,座位就在阮婉对面。
两月未见,邵文槿抬眸细致打量,阮婉与文松同岁。过去的一年里,阮少卿个子似是比从前足足高了一头,个头却仍算同龄之中娇小的。加之又生得眉清目秀,若非那等顽劣浮夸性子,倒更像是女子多些。
蓦地想起富阳时那身女装打扮,遂而松拳掩袖,低眉隐晦一笑。
邻桌煜王顺势望去,片刻眉头微微拢起,声调就有些诡异,“怎么?去了富阳两月,回京见到奇葩都觉有趣了?”
邵文槿轻笑,“唔,是想起了些趣事,不提也罢。”
煜王不以为然,举杯邀饮,邵文槿却之不恭。
富阳一行,邵文槿确实对阮少卿改观不少。
过往只知他好在京中惹事生非,大小事宜都要闹得人尽皆知才肯罢手。后来才晓,有人做过的正紧事情却缄口不提,好似皆是旁人所为与他毫不相干,莫不关己。
平日里分明要面子得紧,还会忍气吞声来富阳找他放行。语气虽是别扭了些,却正如秋娘所言,实质是张刀子嘴,顶多比旁人多记仇了些。
再者睿王呆傻,京中假意奉承的大有人在,转身就换一副眼色,阮少卿却是少有的耐性。傻子不会演戏,阮少卿对他好,他才会一直粘着阮少卿,没有参杂任何利益考量和权衡。
邵文槿便又想起了二弟。
睿王闹起来只会比文松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