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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春山便道:“小的差林三一个个的都问过,都说近日来没得异常,没人进没人出的,更没人敢多话,前儿那个叫冬梅的丫头不是让干爷爷下令割了舌头么,哪还有人敢碎嘴。”
“只怕是庄子里养出了内贼,那个叫糖豆儿的,你看紧些,如何入府,谁人举荐一个一个都掰扯清楚。再而林三这人贪杯好色,并不可靠。庄子里的事叫安东来亲自查,一只飞虫都不可放过。”
春山连忙点头,“是,小的谨记义父教诲。”
陆焉又道:“七天之内若是抓不出内贼,这庄子除了老爷夫人,一个都不许留。”
“是——”
转念又问:“定国公府如何?”
春山道:“听说女眷都病了,也没大办,冷冷清清的。”
陆焉道:“叫富贵儿打马现行,找门房安排好,先去国公府。”
繁华如昔的城池,皎洁如常的明月,夜空似幕布铺陈出一场大戏,远远一间盖了“雪”的屋子,装满了压抑的抽泣声越来越近。
马车停在东侧门小巷内,富贵儿并着国公府看门的葛衫小仆早早在门边候着,偌大一个国公府,历经几轮裁换,内外十几人都与西厂有瓜葛。他入府从容,如同回宫。仍是再朴素不过的旧佛堂,推开门来,景辞已在房中相候。
她白衣黑发,从头到脚干干净净一丝点缀也无,白得纯粹,黑的肆意。微弱的烛光下,似一块圆融无暇的玉,捧在墨色丝绒里,朦胧中是她不忍猝读的美,呵一口气便要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