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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不就是人造冰嘛,怎么会让自己的老爹这么生气,更何况自己可是半点假话也没有,真的是自己弄出来的,整个过程除了让苍八、春杏几个人帮着找了木桶和铜水罐以外,包括取井水到整个制冰的过程,全是自己一个人完成的。为了怕这几个奴婢见到大夏天的井水在自己手里竟然能变成冰,吓坏他们几个,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还特意把他们赶了出去。
但是父命难违,加上王莽想到了自己的老爹可是个甲亢患者,要是真把他惹毛了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举动来,到时连哭都没有地方哭了,所以王获只好乖乖的跪了下来。王莽见到王获跪了下来,不仅气没有消,竟然回身从刀架上抽出了刀来,架在王获的脖子上说道:“自从文皇帝废除秘祝官后,武皇帝又下旨信巫蛊自灭三族,如今你竟敢用这巫术,这是为我王家招祸吗?说,你这巫术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王获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古法制冰,竟然被王莽认为是巫术,当时也是啼笑皆非,可是看看架在脖子的刀,自是知道如果回答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获得一个尸首分离的下场,在紧张之余,也够不上许多,张口说道:“夏天制冰,不过是利用硝石溶解于水后大量吸热的原理,说起来简单的很,父亲亲自实验一下就知道了。”
以乎感觉这么说还不足以完全打消王莽的疑虑,王获又接着说道:“世人常说的巫术,不过是古代巫国人卤土制盐的技术,只不过那时其他人并不知道把卤土蒸煮后,水分蒸发就是盐了,所以才叫巫术,跟您说的巫蛊之术,像什么画黄纸扎小人、画个圈圈诅咒根本不是一回事。”
要说王获之所以知道巫术的由来,还是拜J.K.罗琳女士写的《哈利?波特》所赐,上学期间正是《哈利?波特》电影热映的阶段,为了显示自己的博学多才,以便吸引女生的注意,王获这才上网搜集了不少东西方巫术、魔法的资料,也正是因为这个,王获才知道了在我国巫术名称的由来。
王获说起来简单,可出生在公元前,从没有接触过现代物理教育的王莽却听了一头雾水,所以他越看越感觉自己的儿子就是个“黑巫师”,可是王获从小就在自己身边长大的,以前也没有见到他有什么反常举动。如果说自从儿子失魂后,先是弄出个八孝图,后又弄出个椅子和桌子让自己很受用,加儿子竟然通过谈论《论语》让孔休对他刮目相看,以上种种的事情虽然让人难免心中有些疑惑,但还可以用晚慧来解释。
可是王获竟然把《周官》叫做《周礼》,不仅对《周官》嗤之以鼻,又通过事实来证明《周官》记载的内容并不实用后,他心中疑窦大生,要知道这可是关乎国计民生,不仅是自己和孔休,就连远在长安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也无法预料到的事情,就凭一个如今认识不过千余字,从未任过公职的的失魂儿子,是绝计不可能有这么高深的见识。所以王莽认定,在王获的背后,一定有一个人在指点他如何行事,为了让王家不受巫蛊的牵连,除了把王获这个逆子杀死外,还必须要斩草除根,把幕后黑手教出来。
想到此处,王莽厉声喝止了还想继续夸夸其谈的王获:“闭嘴,不要在花言巧语蛊惑老夫了,你说,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先是制作八孝图和椅子来取悦老夫,后又通过《论语》让孔伯仁对你另眼相看,如今除了蛊惑老夫放弃《周官》外,又用巫蛊献媚于我,你说全是你想的,你做的,你认为老夫会信吗?说吧,这些都是什么人教你的,如果不说也没有关系,老夫只能杖毙了你,然后再上书请罪,然后请天子发落,至于后果,我王家如能留血脉一二也就万幸了。”
王获听到这里是彻底傻了眼,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尽管小心翼翼,自己老爹也不是一个糊涂蛋,原来早就怀疑自己了,就是今天不发作,将来迟早也会是同样的结果。可是怎么对自己老爹说,难道说自己来自两千年之后,如今只是身体是王获的,而思想全是另一个人的?这话说出来,别说是王莽,就是在没有穿越前,他也只会把这种经历当成小说看,谁要说这是真的,他一定会把对方当成精神病。如果跟自己老爹说,这全是自己凭空想出来的,那更是扯蛋,没有人教,鬼才相信一个人能“聪明”到如此地步。
不能说自己想的,也不能说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怎么办?如今的王获其实已经乱了方寸。这时王莽一看这小子还不说实话,就说:“我最后问你一次,到底是什么人教你这么做的?看来你是决意不说了?好,王兴!把这逆子拖出去,然后执行家法!”随着王莽高声叫王兴,王兴就进了门,拖起跪在地上的王获就往外走。王获就才明白,如果不交待一个人出来,自己恐怕小命不保。
“我说,我说,父亲,我说!”眼看就要被拖出门的王获慌忙叫喊了出来,王兴虽然听到了王获的叫喊,可是依然拖着他往外走,只到王莽说了声“慢”,才放下他,向王莽施了一礼后出了门。
等王兴出了门,王莽也不说话,只等着王获开口,而王获一边脑袋在快速运,一边吞吞吐吐的讲了起来:“去年上巳节,我有一天出城游玩时,遇到了一个乞丐,就随手丢了十个钱给他,结果他说,我今天会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子,只是此女并非我的佳偶。我当然不信他,结果遇到了家小姐。后来我经常遇到这个乞丐,每次他都说一些着三不着两的话,我在无事时,也拿他开寻开心,他也不生气。直到有一天,他说他教我的东西够多了,所以要走了,我当时就急了,拦住他说,你教我什么了?小爷还用你教?结果他说我注定会有一场大难,如果幸运的话,难消后自然知晓,结果我自从失魂后,虽然什么事情也记不起来了,可跟他的事,却还有点印象,有些会不由自主的做出来。说完这些,他就一闪不见了,然后我就听到他的声音,说他的名字是彭,嗯,彭……”正当王获继续往下编时,竟然听到了王莽的话:“彭铿?你说的可是彭铿!”【感谢书友:倦不人毁,特名本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