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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又良便道:“是否遇到难处?或我可以相帮,你不妨说出来。”
牧莺失神的眼听罢他这一言,如得贵人,不由得咄咄闪出精光来,只是转瞬又黯淡下去,她只是想,自己与他无亲无故的,纵是相帮,也有限度,而此事非同小可,他未必……且,以自己的事难为他,也是极不愿意的了。这样想来,便还是算了数,勉强起笑意,道:“各家有各家的经,罢了,你来这是喝茶听曲子呢,我倒来诉苦,方才的曲子我再弹。”说着便坐回古筝前,手起琴漾。
燕又良见她不肯说,也不勉强,这回曲子没错了,却未曾弹出情真意切来,总像缺失了点晴之处,一首曲如是一个魂,知其者方才得其音,方才奏得出其深意,如果抚琴的手指失却了对曲子的亲近,那曲子只是曲子,是没有生气的死物罢了。
燕又良只是奇怪,方才刚入雅间,赵局长听着时,牧莺所弹唱皆是精绝,曲凄歌悲,只是如何赵局长一走,牧莺反倒失了生气?
这样想着听着,牧莺一曲已终,她乏乏地起了身道:“燕先生,今晚便到此吧,我弹唱已是累极了。”
燕又良站起身来道:“好罢,他日我再造访听你弹唱,若有什么难处,大可与我一说。”
牧莺只是欲言又止,终是作了罢,道:“谢谢先生好意。”欠了欠身,便折身而去。燕又良也戴上了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