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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的不止罗夫人一人,范夫人也有那么点郁闷,本来她这劝说安宁出来参加这赏梅宴,哪里想到来的人不少,大家挤到一块儿与其说是赏梅不如说是打听消息呢,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也就罢了,这宋夫人和张家能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以至于宋夫人多次给安宁添堵,这叫什么事啊!
还有宋夫人能不能长点眼色啊,以前宋大人还是吏部侍郎,张大人是顶头上峰,如今宋大人是礼部侍郎,虽说品级未变,但到底从有实权成了没实权,更不能和张大人比啊,两家的处境根本就没法比,真是愚不可及。
安宁说完也不理会僵住的宋夫人,回过头来接着同范夫人低声说话,开玩笑得道:“你说我是不是和宋夫人八字不合,怎么她一直不待见我呢?”
范夫人捂着嘴笑道:“没准呢,打从你们家搬来京城,你们俩的疙瘩就系上了,解都解不开喽。”
安宁轻笑道:“也许吧。”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未闻其人这疙瘩就有了,还是从陈氏那里连坐过来的。
罗夫人比较厚道,将话题岔开,把宋夫人拉到一边儿,劝酒也不是,只吩咐小丫鬟给宋夫人上杯热茶来,暖暖身子,摆明就是给宋夫人一个台阶下。宋夫人脸色僵硬,那杯茶也不碰,余光一直瞥着安宁这边儿,忍不住道:“前些日子天花的事闹的人心惶惶的,可我怎么听说张夫人家的公子也不幸染上了,如今可是好了?这天花可是会传染人的,张夫人可得注意了,在座的可有谁没出痘吧?这近年关了,别闹出什么糟心的事来。”
满座错愕,一亭寂静,只剩下火盆里烧的旺旺的炭火声。
安宁也愣住了,用讥讽的目光看向宋夫人,似笑非笑道:“那倒是可惜了。我已经出过痘了。若是照宋夫人这么说的话。以后谁家有个病有个灾的,可就只能避着旁人不能见了,尤其是宋夫人。”安宁这话说的可有深意的,没将这天花的事避而不谈,而是用了‘可惜’这个字眼,仿佛说宋夫人巴不得安宁染上天花。传染给在座的众人似的。再加上后面这个假设,原本宋夫人只得罪了安宁一个,这下子一下子将在座的人都站在了宋夫人的对立面,足够惹人遐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