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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
战不屈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妹妹的身份终归是为外人不齿的,也没说出来,免得冯巧巧以为他将她比作青楼女子,解释不清楚。
“啊!?对不起。”冯巧巧尴尬道,“你吃吧,我去看看爹爹还要不要。”最近太忙了,一家人几乎都没时间在一个饭桌上吃饭呢!
冯巧巧才转头进屋,门口便来了一人,正是冯英英。
她衣襟挽在腰间,见战不屈坐在院中吃饭,甚至那饭香远远传到了她鼻中,面色尴尬,“战大哥!”
噗——
战不屈口中的饭喷了出来,见鬼似的转头看去。
“你哪不舒服吗?”要不然,为什么一个成日里对他大呼小叫,连名带姓的家伙,竟然喊他大哥,而去那口气似乎还有点抱歉?
冯英英脸有尴尬之色,搔了搔头,道:“那个,我不是故意赶你出门不让你吃饭的!”
“嗯,我知道。”谁染了瘟疫你会留人家在家里吃饭?
“我……”她想了半天,依然没有合适的话语,最后,泄气的道:“反正我没那个意思就是了,我走了!”
这时,冯桥桥扶着四爷爷,两人正从院内走进,倒是将冯英英堵住了去路。
“四爷爷。”冯英英喊了一声,见他虽然走起来还是一瘸一拐的,但比以前利索不少,高兴的道:“爷爷,你的腿好啦!”
“英英啊,怎么有时间过来这边?我这腿还是桥桥帮忙针灸了以后才稍微好了点。”
“是她?”冯英英面色奇怪的看冯桥桥一眼,立刻别过脸去。
“是她帮忙看的,这丫头,现在有本事了。”四爷爷欣慰的点头,却见冯英英绑脚上都是泥块,不由问道:“你这是才下田里回来吗?还没吃饭吧?桥桥,去给你堂姐盛碗饭。”
“好。”
“不用了!”
两到声音同事发出。
冯桥桥挑眉看了她一眼,有些事情,她向来也不放在心里,过眼就忘,四爷爷是长辈,且今儿个又和她一起去看了下酒窖,学了学怎么酿果酒的事儿,心情好,便也无所谓,没想到冯英英倒不识抬举。
四爷爷看着情况,摇头笑了笑,冯桥桥道:“爷爷,我下田去了。”说完,不理会冯英英,转身进屋,唤了冯巧巧一声,提着篮子打算出门去。
冯英英僵了一下,见战不屈只顾吃饭不理会人,冯家姐妹也是转头就走,伸出去的手也卡在当场,面上阵红阵白。
“你呀。”四爷爷叹了口气,拍着她的肩膀,道:“这都什么臭脾气?自家姐妹,你对人家那么凶做什么?即便有些过节,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这次要不是她,我们哪还有活头?指不定怎么样呢,你这小鼻子小眼睛的,没的让人笑话……”
这两人之间的矛盾,四爷爷听过一些,两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冯英英本性不坏,且正义感十足,对冯桥桥的不屑,也是因为桥桥那丫头实在古灵精怪了些,这都能理解,不过,他倒是十分喜欢桥桥那丫头,聪明,用在了正题上,不像英英,哎……
嫁接和梯田整改是大动作,不过好在这些茶农学会了之后,也都是得心应手,由三叔和冯海一起看着,大伯虽然做的不情愿,不过大伯那儿子,倒是有些眼色,勤快的厉害。
冯桥桥和妹妹一起来到茶田的时候,大家也已经开始准备采茶了。
又是瘟疫又是中毒的,这一闹,已经快一个月时间,再有二十天的样子,就到了当时契约定好,交茶的季节了。
“你行不行?”冯巧巧挑眉看了一眼大姐的装扮,毕竟她以前可是没下过田的。
“行行行,怎么不行了,照猫画虎我难道不会吗?快点,你给我做个样子吧!”
冯巧巧又看了她一眼,上前两步蹲下身子。
“我给你扎扎绑脚吧,田里湿着呢,这样进去,不一会儿就全是水了。”说着,手下利落的帮冯桥桥绑起裤脚。
“好。”
扎好了绑脚,冯巧巧先进了茶田,冯桥桥则是依葫芦画瓢,转进了另外一道去,学着她的动作,听她讲了些技巧,认真采摘起茶叶来,姐妹二人都是少年心性,摘着摘着,竟然相互抖起露水来。
虽然现在是正午,当也有些太阳找不到的茶树上水珠未干,两人打闹的不亦乐乎,甚至边上干活的几位长辈都染了些她们的快乐。
“别闹了!早知道你来不是干活,我就不和你一起来。”
“你不和我一起来,我可以自己来。”冯桥桥下颌一抬。
冯巧巧无语的瞅了她那俏皮的模样一眼,忽然心中一动,启唇唱道:
船家……搭船咯……
打锣要打……锦州锣
对歌要对茶山歌
三人对歌多欢喜,又唱苦来又唱乐,又唱苦来又唱乐呀呐呼嘿
问哥苦来是什么苦,年年跑腿打赤脚
问歌乐来是什么乐,哎呀乐时该也有乐
冯桥桥愣了一下,想到白氏说过的对山歌择偶的事儿,却没想到今日会听到冯巧巧开口唱歌。
她的歌声婉转空灵,想来完全遗传自母亲的好歌喉,白氏茶山百灵鸟的说法,自然不是盖的。
大伯的儿子名叫冯远,听到这里,顺口接道:
看到大河乐陶陶,看到茶山笑呵呵
看到鲤鱼我想下河,看到雕子我想回窝呀得呦!
鲤鱼想水就下河,雕子想窝就回窝
只因欠下青苗债,卖身为奴莫奈何
他的调子高亢嘹亮,传到这大山之中,回声阵阵,别有一番味道,大家都来了心思,有的甚至和了起来,冯巧巧停顿一下,见冯桥桥没有接歌的打算,不由吐了舌头,接道:
茶童哥勒,船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