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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随你,她这病,生来就有。找多少神医都一样。”只怕,找来的神医未必比她知道的多。
阮清嫣,这是先天性的心脏病,完全出乎意料。
“你出去,我要帮她针灸。”
战不屈瞪着面前床榻上的娇柔人影,好半晌才迈开步子走出去,只是步子,却沉重了起来。
冯桥桥从怀中掏出银针,这还是她第二次帮人看病,没想到就是看这等绝症,至少,在这个世道,这是绝症中的绝症了。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冯桥桥出了屋。
“走吧。”
“嗯。”
龙战随口应了一声,他本不是管闲事的性子,但冯桥桥想管,那他便带她过来,如此而已。
*
清晨,朝霞漫布。
冯桥桥起的很早,昨日和龙战回来之后就休息了,虽然也有思考战不屈和阮清嫣的事儿,不过倒是没多久就睡了,一夜安稳。
四爷爷正在院子里活动着腿脚,自从冯桥桥开始给他针灸,他的双腿也没那么痛了。
“爷爷,早安。”
“丫头也早。”四爷爷走到跟前,道:“怎么今天不和龙战一起去采药吗?”四爷爷是唯一一个敢于只面龙战,以及称呼他名字的长辈。
冯桥桥猛然想起龙战那的冰窖,道:“爷爷,今儿个想跟你说说酿酒的事儿,走吧走吧,我们去你那小园子里看看?”
“好好好,你这小丫头,鬼灵精怪的,想法太多,爷爷我都被你这到处乱飞的想法给弄糊涂了。”
“嘿嘿,走吧。”她知道秦云雅以酒维持生计,声名大噪,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酿酒是长期学问,不能一蹴而就,冯桥桥原就聪慧异常,只是四爷爷一说,便有了心思,说到引山泉水之后,忽然想到了那处上游的冷泉。
中午吃了饭之后,冯巧巧的神色有些复杂。
冯桥桥敛了眉目,本要出门寻了龙战一起去,忽然改变了主意,“妹妹,今天下午有事吗?”
“还好,都是些琐事,大多事儿爹爹去忙了。”
“那你陪我上山去找找泉水,想跟四爷爷学酿酒。”
“这……也好。”
“嗯,那走吧。”
泉水以前两人就去过一次,倒是轻车熟路,一路之上随口谈着最近几日茶店的生意,以及柳嬷嬷又送了几个样子过来叫冯桥桥改花样。
沉默半刻之后,冯巧巧忽道:“大姐,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他们是姐妹,冯巧巧自然不是傻瓜,大姐亲近的有些过了。
“没有,只是每日和龙战来来去去,总免不了闲言碎语。”
是吗?
冯巧巧没问,但也知道大姐向来豁达洒脱,该是不注意这些的。
“行了,爹爹最近心情不好,我这也是让他舒服些,你知道的。”
冯巧巧点了点头,心道:这倒是对的,爹爹只怕因为我们姐妹的事儿难受着呢,大姐这么说,也都是为了家里好,哎。
这一日,弄了一瓮泉水之后,姐妹二人在四爷爷原来弄的小酒坊里,一待就是一下午,杨嫂子跑来找他们的时候,已经近黄昏了。
“你们快回去看看吧,不得了了!”
“怎么回事?”冯桥桥翻下一直挽起的袖子。
“这……”杨嫂子有些着急,“我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去了就知道了,总之你们快点回家!”
冯桥桥皱眉:难道又是秦家来找麻烦?
“那回吧,我和妹妹先回去,嫂子你扶着爷爷,慢点走。”
“唉,好好,你们快回去吧!”
冯桥桥和妹妹不一会儿就回到了自己家中,看着停在家门外的素色马车,冯桥桥再次皱起了眉。
她记性向来不坏,这马车,她绝对认识,而且最近这两天一直拉着妹妹做这做那,都是为了躲避着马车的主人!
“他……难道是他来了?”冯巧巧惊诧,神色怪异的看向屋内。
“进去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冯桥桥率先走了进去,就见西京主仆坐在院中石桌前,索万的胳膊上甚至夸张的挂着包袱。
冯桥桥皱眉,冯海现在还没回来,只有白氏有些局促,但终归因为西京是男客,站的微远。
“阮大人。”
西京虚弱不改,扶着石桌站了起来,“冯……冯姑娘。”三个字说的喘了两次,似乎一不小心就要背过气去。
冯桥桥弯弯的眉儿皱的更为厉害,敏感的发觉妹妹往前跨了一步。
她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挡住妹妹的步子,道:“不知阮大人这次来是有何贵干?”
“我……”西京才说一个字,有脸色苍白要站不住了。
索万眼角抽搐了好几下,道:“我家少爷有好些日子没好好吃饭了,身子一直不好,听人说冯二姑娘手艺很好,所以希望少爷来这里将养几天,在成亲之前,多相处相处也好培养感情。”
冯桥桥才要开口,索万又道:“我家公子不请自来,的确有些失礼,但好歹公子和冯二姑娘已经有了婚约……”
他不提婚约还好,提到这个,冯桥桥气不打一出来。
“既然知道失礼还来做什么?明知故犯更让人厌恶。”冯桥桥直言不讳,索万张了张嘴,看了自己虚弱的公子一眼,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我……我知道冯姑娘不喜欢看到我……”
“你说错了,我不是不喜欢看到你,我是对你厌恶的紧,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万一在我家出了什么问题,我可赔不起你的千金贵体!”那千金贵体四字,说的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桥桥!”
“大姐!”
“冯姑娘——”
绕是众人早见惯了冯桥桥各种脾气,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不给人情面的说话,当即脸色微变,西京怔了一下,再次回复原状。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算我今日命丧当场,我相信我娘也不会要冯姑娘赔偿些什么。”他悠悠道,口气虽然还是很喘,却带着些坚定,摆明了要赖在这里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