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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死死的瞪着她,忽然一笑:“我本想写了给你,但你这幅张狂的样子,让我看着眼睛疼,所以我决定不写了,有本事你就代她休了我吧,来人,备笔墨。”

连子哆嗦着身子端着托盘上前,到了冯桥桥面前,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份上呢?

冯桥桥冷笑一声,提笔蘸墨,就要书写。

楚心弦站起身来,道:“冯姑娘且慢。”

冯桥桥挑起一道眉毛:“你想说什么?”

“代妹休夫有悖伦常,即便是当朝公主,也只能和离,不能休夫——”

“别跟我提什么伦常礼教,你们说的不烦,我听的烦透了,能过就过,过不了就散,西京公子风华无双,有无数女子等着他去垂青,我妹妹不过是个采茶姑娘,怎么敢让西京公子用了真心?既然是过不成,他又死皮赖脸不肯放手,我怎的写不得这个休书?”

楚心弦被她一堵,忽然也明白了她几分心思,当下转头,看向若无其事的西京,暗暗叹了口气。

只听冯桥桥又道:“反正这桩婚事我从头到尾不曾看好,如今断了正好,茶山城主,尊荣一家,为我妹妹选个夫婿也没多难,即便没有西京公子这份俊美无双,至少不会三心两意惹她难受。”

西京平平的看了她一眼,道:“随便。”然后放下棋子,转身进屋去了。

楚心弦看了冯桥桥一眼,视线扫过西京丢下的那枚棋子,指尖一动,却发现那枚棋子,竟然嵌进了石质的棋盘,深入寸许。

楚心弦静默了一下,上前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冯桥桥边写边道:“我从不说假话,休就是休。”

楚心弦道:“也许他已经知道自己的错处,在悔改了,这样,是不是太狠了?”

冯桥桥哼了一声,将写好的休书交给一旁发抖的索万,一字字道:“有些人就是犯贱,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就看不到,只有等到失去了,他才会明白到底在他心底有多少分量,多说无益,我走了。”

楚心弦一怔。

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就看不到,只有等到失去了,他才会明白到底在他心底有多少分量……

*

冯桥桥接了城主的位置之后,西京便也闲了下来,从来,西京就是这么一个肆无忌惮把忙碌当好玩的人,所以现在她去忙,西京舒坦了。

瑶华喜欢他,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从开始到现在,所能做的太少,他对清嫣好,也只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妹妹身子不好,随时有可能夭折罢了,没想到看在别人的眼中,却成了另外一番光景,那种疼爱也似乎变了味道。

不过,最近这几日,倒是传来战家求亲的讯息,没想到战不屈到最后得了天下第一美人的青眼有加,成就好事。

战不屈到底有什么好?也只有天下第一美人知道了。

将一切打理妥当,连子小心翼翼的上前道:“少爷,我们过几天就要回京城去了,你真的不去看看少夫人吗?”

“她想我了,自然会来看我,不想我,我跑去看她没得惹她不待见,还是算了。”

连子嗯了一生,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家主子翻书的手,忍不住又道:“可是我们要回京城了,难道把夫人留在这里一个人吗?”

西京淡淡一笑,合起书本道:“连子想念少夫人的话,可以去请她,看看她愿不愿意回来,如果她愿意回来,那便带着她一起回京,何况,她也不是一个人,有她姐姐陪着她,怎么会是一个人?”

连子皱眉:“少爷,你又胡说什么?少夫人是您的夫人,您得罪了她,怎么让我去请?”他自然在后来也知道了那件事情,少爷玩闹也就罢了,居然装病欺骗少夫人的感情,还说那些混账话……

好吧,虽然他是少爷,但连子也觉得少爷对人家太过分了。

“退下吧。”西京淡淡道。

连子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摇头退了出去,他家少爷在想什么,他真的一点也不懂。

等下人退了出去之后,西京缓缓的放下手中书本,一双长眸淡淡的注视着书桌上的砚台,视线迷蒙了起来。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书房每晚上固定的甜点宵夜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下笔写字画画的时候会习惯性的去看这一方砚台,似乎透过它可以看到那欲言又止的一双眼眸闪烁,卧室的橱柜之中出现了一只灰色布包包裹的精致刺绣书册,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还有那一卷裱的精致的竹笛丹青……

敛了神色,他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一个月了,已经一个月了。

月光还是那抹月光,深沉皎洁,卧室还是那熟悉的居所,精致秀雅,她走了,不再回头,不曾多说一个字,甚至东西都是丫鬟收拾了拿走的。

她就这么不待见他?

一切都在提醒他的错认和误会,招示他的过分和该死,但他低不了这个头,不知道为什么。

西京公子,西京公子。

她成亲那么久,甚至都是这么叫他的,却可以亲切的喊着战不屈战大哥,或者偶尔投递给楚心弦一个眼神——

原来他在吃醋。

可耻的,悲催的吃干醋,她分明是他的妻子不是吗?

我喜欢的是你关他们什么事?

这话偶尔会在耳边响起,他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每每想起愕然深叹。

你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来试探我?

深切的质问,似乎又想起在了耳边,试探?那些忽冷忽热,算吧。他一步步上前,打着扇子,看着面前的床榻,眼前似乎出现了那张含羞带怯的小脸,青涩承欢。

是不是我难受,你才舒坦?

又是质问,印象中她从不这么对他说话,永远是礼数有加,保持距离的存在,即便后来圆房之后。

如果她自卑,只能证明你的怜惜不够。

冯桥桥的话,不其然闯进了脑海之中,西京微微蹙眉,却又想起查证的结果,原来那玉笛子是冯桥桥送给她的礼物,原来是这样……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不错。

好,我知道了。

然后转身,不再回头。

然后消失的干干净净,再也不看他一眼。

夏日。

树荫。

蓝衣少女。

红衣男子。

调戏,轻碰。

心动,还是心痛?

打着扇子的手微微停了下来,他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觉得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快要抑制不住了,是什么?

可这一低头的瞬间,却发现手中是她走的时候掉落下来的四叶簪子,没来得及收拾的东西,他曾经一时兴起,将这东西收了起来的。

心念一动,他转到了桌边,提笔作画。

他成名已久,一手妙笔丹青不输画圣,只是甚少动笔,以前又为了奸细的事情作势荒唐无稽,只画花魁,这么多年来,落下了不少雅致风情,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下笔作画。

心里流转间,笔走龙蛇,心念所动跃然纸上,竟是一个少女提着篮子弯腰采茶,笑容甜美。

他下意识的一怔,他是骄傲又名满天下的西京公子,为什么要对心里曾经有过别人的女人这么在意,甚至她还是个没什么身份的采茶姑娘,并没什么倾国倾城之貌,也不是才德兼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

恍惚间,他的笔掉了下去,墨迹污了画作,甚至有些墨水滴撒在了他的红衣之上,他似乎看到了她不断不断的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卑微的靠近他,却被他伤的体无完肤。

猛然,他醒过神来,扇子掉了下去也不知道,仓皇推门而出,绕过回廊,绕过前院,冲到了街道之上,却被眼前空荡荡的景象,刺激的心中失落更甚,什么都没有了。

他要找什么?

阮风华,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扪心自问,却压抑不住那股越来越浓的失落,刺的他胸口难受的厉害,从未有过的酸楚,和窒息的难受。

这一夜,他靠在院内的软榻上,一整夜,院子里不需要人照顾,没人进来,秋天,风景很好,晚风微凉,却少了一个能为他盖被的人。

她当真这么狠心,再也不回头吗?

难道她不回头,他就要这么静静的等待某一天她忽然想通了,回头看她一眼?还是——

或者,她不回头,他可以主动往前走一步,也说不定。

清晨,连子端着早饭送入院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主子已经不见了人影,只有桌案上还摊着一副少女采茶图,只是墨迹被染坏了一半,倒不影响观看。

*

卷宗前段日子也托人搬到了茶山,冯桥桥那女人是个莫名其妙的,即便做了城主,也说不到县衙去,嫌他用过的地方不好。

一月时间,除了龙战和冯桥桥成婚那次,他没上过茶山,即便别人不知道他和冯巧巧闹了什么矛盾,但大多也是有人猜了出来的,这上山的路,就引起了无数莫测的目光。

西京只做不知,骑马一会儿,就转到了冯家门口。

门庭扫的干干净净,他翻身下马,动作之间,红衣妖娆,风华不减,上前进门。

冯巧巧帮着大姐拾掇那些花草,系着围裙,见门口有人影闪过,随口道:“林仲,你要的书册,我大姐帮你准备好了,就在厅里,你自己进去拿吧,我手头还有点事情要做。”

林仲?

谁?

西京微微挑眉,淡淡道:“看来一个月不见,你似乎日子过的不错。”

冯巧巧背脊一僵,起身看他一会儿,淡淡道:“你看起来瘦了很多,似乎过的不怎么样。”

“没有娘子为我做饭,我食不下咽,自然瘦了不少。”

“是吗?”冯巧巧挑眉,冷若冰霜的道:“想嫁给你的女人很多,随便招个手,你就有娘子了。”

“你要去做什么?”

西京一怔,见冯巧巧从他面前走过,抬脚一跨挡住了她的步子。

冯巧巧手中端着簸箕,后退了一步:“我是农家女子,做什么也不好跟西京公子说,只怕说了您也听不懂,还是别靠的太近,您千金贵体,要是受了伤就不好了。”

说着,错过西京面前,端着簸箕把那些杂草端了出去。

西京没想到她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冯巧巧端着簸箕又回了院子,放在该放的位置上,然后就着围裙拍了拍手上的土,蹲下身子继续打理花草。

西京想了一会儿,缓慢的走进院内,蹲在了她身旁:“这是什么草?”

沉默。

“这些花草都很少见,你经常照顾这些东西吗?以前还不知道你喜欢这个……”

“这些都是我姐姐种的东西,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你想知道的话,就去山上找我姐姐问吧。”

冯巧巧说罢,站起身来:“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赏花看景,帮你找人带你去看吧。”

西京眉稍一挑,上前握住她的手:“不急,我不是来赏花看景的。”

“放手”冯巧巧低呵一声,立即冲着他的肩头击了一掌,下手是毫不容情,西京猝不及防,竟然倒退了两步。

西京显然意外,看着自己被打中的肩膀,想要再次装作很难受骗她过来,但是看到她冷漠的表情,立刻打消了。

冯巧巧冷冷的哼了一声:“你要做什么随便吧。”说完,转身进了屋。

西京若有所思的站在院内,隔了一会儿,上前敲了敲门,也不等冯巧巧应,直接进门。

“你……”

才一开口,冯巧巧抱起桌上的一大摞书,错过他的身子往门外去了。

西京再次被无视,伸出去的手僵在当场,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才放下伸着的手臂,转身,却见那孔雀蓝的身影早已经不见了。

他不由想起她方才的话语,林仲是谁?

可是他已经没时间想这些东西了,今天冯巧巧的反应太过出乎意料,他曾想过她的无数反应:或者用泪意连连的眼眸挂满伤痛的看他,或者直接转身走开不愿意看他,却没想到她恢复成了原来他们那种相处模式,或者说,比原来更为冷漠疏离。

如果她伤心生气,至少证明还在乎,如今是什么意思?

也许,他需要好好想想。

于是,午后,他骑马回了家,连子见他回来,连忙上前:“少爷,你去哪了?我们都收拾好了要回京城了,您怎么就忽然不见人了呢?”

西京嗯了一声,翻身下马进屋,却见阮夫人坐在大厅内,认真的翻看着仆役名册。

“大美人。”西京随口一唤。

阮夫人头也未抬的道:“去茶山了?怎么,媳妇找回来了吗?”

西京一顿,淡淡道:“你们回吧,本公子不走了。”

连子顿时瞪眼:“少爷你去找少夫人了?”

西京道:“不错,可惜人家不领我的情,好歹一夜夫妻百夜恩,从来只有本公子不理人,还没见过不理我的……”

阮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个样子迟早有一天载了跟头。”或者现在已经载了跟头了还死不承认。

“载了跟头不是大美人最想看到的结果吗?”

阮夫人没好气的道:“栽了跟头是好,栽了跟头也免得其他闺女被你祸害,你怎么没早些栽跟头?”

西京不以为意的笑笑,手中扇子摇啊摇:“胡说……美人太多,都是她们祸害本公子,害的现在大家都认为我浪荡不堪,我不排斥人家说我风流倜傥,但浪荡这个词,着实不好听,行了,还没吃饭呢,不和你们废话,反正我是不走了。”

说罢,转身离去,丫鬟们立刻去准备食物,阮夫人看着儿子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个鬼点子一身的小子,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饭后沐浴。

西京懒懒的躺在软榻上,连子伺候在侧:“少爷,你怎么还不去找少夫人?”

“我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连子好奇,什么事情能难倒他聪明的公子呢?“啊,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在想,怎么让少夫人回来吧?”

西京不可置否,高深莫测的把玩着扇子。

连子径自道:“我娘说过,喜欢他就缠着他,一直缠着他他总会看得到你的好的,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你好,如果公子对少夫人好,少夫人肯定也会对公子好啊……”

西京挑了挑眉,依旧没接话。

连子自觉失言,自家公子向来都是女人主动送上门讨好他,让他去讨好别人的可能性比较小,不过他也记得冯姑娘曾经说过他家公子这么一句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也许他现在可以告诉公子?

呃……虽然公子是有些可恶,也有点……不要脸,但是要是真的说出来,只怕他后果堪虞……

“连子,去把少夫人留在家里的东西收一收,晚上我去看她,顺便把东西送回去。”

连子大惊失色:“公子,你不请夫人回来也就罢了,还要把她的东西全部送走?”

西京却道:“去吧。”

“……是。”

算了,主子的决定他无从置喙,这么想着,连子垂头丧气的去找双喜收拾去了。

夜晚,月淡星疏。

茶山上亮起了百家灯火,冯巧巧坐在院内石桌边,认真的默字,她虽然以前也是认得字的,不过也是跟着冯桥桥学了一些,认的不全,现在冯桥桥整日都在山上,最近又怀孕了,那个所谓的城主,说来是个麻烦事儿,所以,管制茶山和引导大家一起采茶致富这件事情,基本就落在了冯巧巧的头上,虽然,她也……

她的手按在了小腹处,眸中有些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冯姑娘不舒服?”林仲轻声问道。

“没有。”冯巧巧回过神来,道:“你看看吧,我写的怎么样?”说着,把写好了的一张纸递了过去给林仲。

林仲礼貌的接过细看了会儿,笑道:“冯姑娘很聪明,下笔有力,字形很漂亮,学的也很快。”

“不让你笑话就是了,我这么大人了,才学习认字,说起来是有些丢人的。”

林仲摇了摇头:“俗话说得好,活到老,学到老,其实什么时候开始认字学习并不重要,只要认真尽力了就是好的。”

冯巧巧笑道:“说的也是,以前没这个条件,现在正好有了机会,多学点,就是得麻烦林夫子专门教我这么大的一个学生,有点不好意思。”

“哪里,冯姑娘豁达直爽,能和冯姑娘一起习文识字,是我的荣幸——”话没说完,忽然门口传来一道男音。

“的确是荣幸。”

两人未动,冯巧巧微微蹙眉,然后恢复正常。

林仲起身,行了一礼,他自然是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的。

“西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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