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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邪!
中央八甲计有二十万强军,尽数填入此宫!
两支八甲强军已然各自合阵,像两柄长刀归于这名为“三清玄都上帝宫”的猛将腰侧。壮士仗刀,天下何当?
大景宫卫尽数肃结,以堂皇兵煞填塞着偌大宫殿群落里的关隘,像是一块块散开的护甲,护住勇者的关节。
诸朝臣面面相觑,除了极少数的知情者,俱都人心忐忑,不知景天子意何在。
即便是“三清玄都上帝宫”,也作为社稷之宝,几千年都没有挪动。上一次移动还是在景文帝时期,南下讨楚,与章华台硬碰硬,直接把那座天下前三的洞天宝具,砸成了离宫一座,几千年都没有完全修复,一直无法安进郢城。
景文帝一直说章华台天下无双,并不输于三清玄都上帝宫,是他压制了楚太祖,才将章华台击破。
楚太祖则一直说三清玄都上帝宫是古今第一洞天宝具,中央帝国倾国势以奉,远迈诸宝,也就是他强过景文帝,章华台才破而不毁,甚至将三清玄都上帝宫推回长河北岸。
时光浩荡至如今,他们两个或许已经分出了胜负来,但三清玄都上帝宫和巅峰时期的章华台究竟哪个更强,却成了一桩历史公案,每每都能引发许多口水——或许只能留待将来。
社稷之宝不轻移,中央天子却悍然启动于今日,这是要做什么?
景天子给出了答案。
他平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座权势凝结的雕塑。在殿中各异的眼神里,发出近于永恒的温缓的声音——
“巫天师说得对,中央逃禅,中央失其责。”
“宗正是朕至亲,天师是道国支柱,诸尊皆朕长者,亦道国之臣民,你们吵得让朕心痛。这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责任。超脱之责,非衍道可承。天下之垢,非臣民所担。”
“没有什么借口可以找,三脉交恶禅于中央,历三千九百三十年而不移,却动摇于今日,是朕之责也!”
他说道:“朕来承担,朕来面对。”
中央逃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从景太祖时期就在萌发,在景钦帝时期由苍图神支持、以神使敏哈尔为引,这中间陆陆续续尝试、屡有冲击,一直到这一次,宗德祯以一真遗蜕行刺、景天子直接被卷进互分生死的战场。祂在帝国大覆一真、中央天子负创的关键时刻逃脱了!
包括巫道祐自己都清楚,实在很难说是姬凤洲的责任。
甚至他巫大天师自己的责任,都该比姬凤洲要严重。
这位皇帝已经在那个位置上,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最好——是哪怕知晓一切、尘埃落地之后再重来,也很难做到更好的程度。也几乎是他巫道祐等身而替之,想象力的极限。
但姬凤洲说,这是自己的责任。
而他要如何承担呢?
巫道祐藏在皱壑之中的双眸,就这样看着皇帝。
皇帝平静地道:“朕当亲征。”
仿如平地起惊雷。
此句予人心之震动,更甚于先时以为动天京!
这……怎么就亲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