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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识趣的先去正堂,留下他们两人。
“心眉啊,你真的长大了,今天开始,你就是别人家的妻子、儿媳,更是一个母亲了,爸爸祝你幸福,一辈子,平顺幸福。”宁知远很舍不得,但是脸上却挂着欣慰以及骄傲,挽起女儿的手,呆会,就要将女儿亲手交给另外一个男人。
他的心眉,从今往后,就是另外一个男人的责任,卸下了肩膀的责任本该轻松的,却发觉,眼眶不受控制的灼热,频频擦拭。
“爸爸,不管我在哪里,我是您的女儿,一辈子都是。”心眉握住父亲的手,轻柔而坚定。
“好好,走吧,不能耽误了时辰。”宁知远连连点头,挂上笑容,对着女儿一笑,领着她,一同走向那神圣的殿堂。
幸福清扬的婚礼进行曲,再次响遍整个教堂。
心眉挽着父亲的手,隔着头纱,隐隐的看到不远处,一道黑色挺拔的身躯,那是冷御,她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他在那里,等着她过去!,突然,一滴泪,就这么顺流而下,笑容依旧,隐藏在婚纱下的脚步却泄露了她的激动,即使,外人看来,她平缓的、踏着幸福曲,朝她的丈夫而去。
心眉此刻,真切的感受到,先前所有忐忑不安,在看到他的一霎那烟消云散,她与他,真的要结婚了。几十步的距离,她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偌大的教堂内,座无虚席,除了幸福的进行曲,教堂内是一片肃穆的静谧,每个人的眼光,随着新娘的脚步轻移,惊叹眼前的天作之合。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新娘子!美的清灵不似凡间才有,难怪新郎要将新娘子隐藏到今天了。
一时间,闪光灯不停!很多记者赶紧抓紧机会出头条,明亮的教堂内,白光不断,让人有刹那的白灼化,周围的人仿佛突然凭空消失,心眉的眼中,只有唯一一个他。
终于,来到那圣坛前,心眉盈盈眸光来到他脸上,隔着头纱,漾起幸福的笑容,娇羞却骄傲的看着他。
她的丈夫,即使他身边好几位衣着光鲜、挺拔不凡的伴郎,但他,却是最出色、最耀眼的、最受注目的新郎。
一头乌黑浓发整齐往后梳理,露出饱满的额头,剑眉星目,一双深邃的黑眸,闪动潋光;高挺的鹰鼻下惯常抿着嘴角边,是一抹浅浅的笑容;三件式的高级手工黑色西装将他健躯衬托的更加颀长完美,犹如天神般,尊贵俊逸,却温柔的看着他的新娘子。
今天的他,比起往常任何时候都让她更加的心动,双颊漾出红艳的光晕,即使婚纱也遮挡不了,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羞赧,微微一笑。
冷御慢慢的、朝她伸出手,掌心朝上,那三条深刻的纹路如同他的人般让人不容忽视,宁知远缓缓的却坚定地,将心眉的手给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手心,被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掌握住,一股强烈的电流从他手心传递给她,让她娇躯战栗了,只有他才能感受到的颤抖是多么的软棉无力,感觉到他更有力的握紧,仿佛给她力量,更让她心安。
奇迹的,心眉平静了,迷蒙的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同面对牧师,双双等待牧师的宣誓以及祝福。
“冷御先生,您愿意接受宁心眉小姐为您的合法妻子,不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牧师慈祥的目光落在新郎身上,等候他的回答。
大堂内,静寂一片,每个人翘首怕惊扰了这神圣的一颗,静侯新郎的回答,台下的冷奶奶、林芳茹、心眉的父母亲,所有的亲朋好友,欣喜的、紧绷严厉的,却没人开口反对,哪怕是深沉的呼吸声也不敢惊扰,静的哪怕一根针掉落都可以清晰听到。
心眉悄悄的握紧了自己的手,压抑不住期待的兴奋,感觉心脏不受控制骤然一缩,失去节奏,血液在微弱的血管内奔腾急速,几乎要冲破限制,脸蛋灼红,微微低垂下头,屏住呼吸等候他的回答。
一秒,两秒,三秒……是她太心急了,还是时间过的太慢,心眉暗暗的数着,还未听到他的回应……五十八,五十九,六十,貌似,短短的一分钟,已经过了,她却觉得等待了一个世纪之久,时间流逝,心,却越来越冷,期待的心,渐渐地冷却,小小的拳头,握了松,松了握,挽着他的手,悄悄的、轻轻的来回摩挲,提醒他,回答牧师的问题。
但是,他却没有动,甚至抿着的薄唇,依然抿着,定定的看着慈祥的牧师,思考一般,仿佛没有察觉身边女人等待的煎熬。
愿意?不愿意?简单的几个字,他没有回应,静静的站立,面无表情,笑容,也消失了,冷静得可怕。
一股突袭而来的冰冷,迅速传遍身体,耳边,那久远的话,突然回荡,嗡嗡作响。
那只是他的玩笑而已!心眉对自己说,一个玩笑而已,血色,却尽数褪去,牙齿忍不住的打颤,全身所有的重量,几乎由他的手臂支撑。
他不会这么残忍的,不会的,心眉努力深呼吸,灿烂的笑容,却僵滞了,雕塑一般,失却了灵动,仰望着牧师。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牧师两道浓眉,慢慢的,微乎的皱褶悄悄聚拢,仿佛这刻才察觉出牧师的蠢动,他,开口了。
“我—不—愿—意!”简短的四字,清晰残忍的从他的薄唇逸出,目光如炬,冷漠坚定的告诉牧师,他不愿意。
教堂因为这话,更加的死寂,所有人都被他的回答给蒙了,似乎还不敢相信耳边听到的。只有少数的几人,悬吊半空的心,因为他的回答,尘埃落定,露出得意的笑容。
“为——为什么?”所有的期待化作伤心的低语,心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脑海一片空白,愣愣的脱口而出。
只需一秒,千头万绪交杂掠过——
他刚刚回答,不愿意?一分钟的思索,关键时刻,他却给了她致命的一击。挽着他的、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带着只有他才懂的战栗、无力的悄悄滑落,再也没有力量支撑,只有残存的尊严,支撑着她寻求答案。
隔着婚纱,即使此刻两人哪怕只有半步的距离,视线却更加的模糊,刚刚,她明明看的好清晰——她的丈夫,站立在圣坛前,耐心等候她的到来,那一刻的幸福,心灵的撞击是这么强烈。
她离天堂,只差半步而已,下一刻,她却掉进了地狱的深渊,挣扎寻求答案。
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不,不是意想不到,而是,根本不可能会听到的答案?嗡嗡作响的声音消失了,周围却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难道,她失聪了,他愿意,她只是失聪了,或者,听错了。
不,她没有听错,心眉可以听到一股小小的躁动,但是很快的,又听不到。
玩笑,又是他的玩笑而已,一定是这样!就像他之前说的,只要孩子是他的,他会负责的。这场婚礼,是他精心安排的、让她安心的婚礼。
他只是捉弄她而已!
他缓缓转身,心眉看到他的薄唇擒着一抹冷笑,而他的眼神,没有了温柔,只有冷酷的寒意,话如冰珠,字字敲落千疮百孔的心脏:“我uff0duff0d不uff0d是uff0d傻uff0d子,我uff0d不uff0d会uff0d替uff0d别uff0d人uff0d养uff0d野uff0d种。”大手闪电抓握过戒指,铿锵一声,打破了宁静,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那神圣的位置。
不是玩笑!
身子再也掩藏不住的颤抖,慢镜头般,早已僵硬的脖颈,慢慢的转动,心眉缓缓弯身,捡起了那枚闪耀的戒指,刺痛了泪眼。原来,他早就知道,所有的甜言蜜语甚至神圣的婚礼,只是他布置的陷井,就等着她傻傻的跳下去,瞬间摧毁了她所有的信念期待。而今天,他的报复,终于成功!在所有人面前宣布,她的孩子,是野种!她宁心眉,是一个满口谎言的贱女人!
野种,她的孩子,不是野种。
笑,还是哭?心眉不知道,只知道,心麻木了,没有一点知觉,不会跳动,世界因为旋转而安静,软弱的脚却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雪白蓬松的婚纱裙摆,犹如雪莲铺层,唯美梦幻。
心眉紧紧的握住那枚冰冷的钻戒,死死的咬紧自己死白的唇瓣,眼神死灰涣散——坚硬的钻石,代表恒久,讽刺的恒久,掌心却被它的恒久,烙下一个深刻的印痕,借由它提醒,他走了,就这样丢下她,丢下他口中的野种,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她的孩子,是一个野种!
“冷御,你给我站住,你这样算什么意思,冷御——”宁知远彻底回神,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对着他的背影怒吼,气的身子不停的颤抖。
“姐夫,你怎么可以这样丢下姐姐?姐姐还怀着你的孩子!”心眉的弟弟宁新智,为了参加姐姐的婚礼还专程跟学校请假,想不到,姐夫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毁婚。
“宁先生,你的女儿,会告诉你为什么。”冷御没有转身,冷冷的丢下话。大踏步离开教堂,黑色挺拔的身影,踏着阳光而去,消失在众人的眼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