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残忍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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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什么时候起呢?她把他写给她的情书当着院子里的那帮半大不小的孩子念出来,笑得前仰后跌,“哈哈哈,高绍南,你还写错别字!”是从那个时候起么,他恨不得把她笑颜如花的脸撕烂。是她把他考了零分的考卷给他父亲,害他三天下不了床?是她从他书包里抢过一本黄色漫画,满教室乱嚷嚷,“你们快来看啊,高绍南看没穿衣服的小人书,真是不知羞。”那个时候的她,无法无天,因为她的身边永远都有那位景哥哥。那个时候的她,娇蛮霸道,喜欢在他的板凳上滴上红墨水,喜欢上课的时候拿圆规戳他的背,喜欢一切看着他恼怒大哭的所有恶劣行迹,而她以为这只是年少无知的恶作剧吧?她的那位景哥哥只会在听她大笑着诉说今天高绍南又如何如何的糗事时,摸着她黑亮的发丝说,“小川子,以后不要这样胡闹。”言语宠溺。
她问他,哪里得罪了他。哪里呢?不过就是把一颗懵懂的少男之心随意践踏,视若草芥,不过就是让他整个青春岁月黯淡无光,黑暗,阴涩,充满了难以言表的自卑和屈辱。不过就是让这样的怨毒像蔓草一样慢慢繁衍,生长,长成如今这般模样。他,跟她一样,不过十八岁,在他的世界里,没有道德拘囿,有的只是想让眼前这个曾经高高在上,无法无天的天之骄女打落凡尘,让她尝尝屈辱的滋味。
他,是真的恨她。带着漫长年少时的耻辱烙印,带着长久以来那种求之不得的空虚与怨怼,带着胜利者那邪恶肆虐的笑容,来报复她。
他急切地想证明什么,证明过去都是错误,证明如今她也有这般下场,证明他也可以把她戏虐玩弄于股掌。
他看见她跪在地上,捡起他故意打碎的酒杯,他bi着她,喝下混杂了药物的烈酒,他要她在众人面前一件件脱下衣服,脱下廉耻,脱下尊严,脱下骄傲,他觉得血液里仿佛有若干野兽在叫嚣,在翻腾,他兴奋地有些颤抖,嘴角带着一股嗜血的狂躁,在这样的场景,在那样的年纪,人性,早已若折堕的星子,悄然无踪,星空黯淡,道德无存。
“三少,今儿怎么那么好兴致到这来玩啊?”不速之客打扰了他嗜血的盛宴,那个叫陆东皓的主人四两拨千斤地把甘尚川赶出了房间,名义上是惩罚,实际上彼此心照不宣。
“看着她,别让她乱跑。”陆东皓把她关进了最顶层的那间房间。从此,在醉生梦死,谁都知道,她甘尚川,是陆东皓的女人。
“为了你,我把省长公子都得罪了,你说怎么办?”他看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
“那是因为那位省长公子还没放在你的眼里。”她勇敢地回视着他,早已褪去了当初的青涩和胆怯。
他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这些高干子弟,年纪轻轻但早早就洞悉世情,即使如天真的甘尚川,跌了一跤,迅速长大,早已没有那懵懂的纯真。
不,也有。在她想讨好他的时候。她仿若知道他喜欢她什么,状若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有时能让他怔忪一时,“省长才刚刚坐稳位置,怎么能让省长公子与昔日政敌的女儿的桃色绯闻斥诸报端,高绍南快要被他爸送出国了吧?”
你说她不谙世事,可是一朝梦醒,她比谁都清醒。既然知道这层关系,自然明白在她父亲的案子里,陆东皓充当了什么角色,从来,黑白就是最绝的搭配,不是么?
半年之后,甘林峰执行枪决。
“不去看看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