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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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捷的七百多万是个什么概念？”

“这七百万，据省里专案组讲，当时在高捷办公室就查出三十多万，同时，涉案的其它人交待，高捷在省城银行有多张存单，总金额近七百万。这些存单到案发时并不在高捷手中，而是在那些交待的涉案人手里。他们的口供是：高捷嘱咐他们，存单就放在那儿，将来再说。”

“这就……”居思源听了这么一点，就也觉得有点蹊巧。但他没说，只是笑道：“这案子看来还真有些绕。江平的社会治安怎么样？打黑没涉及到吧？”

“社会治安整体算好的。年初的打黑专项行动，我们也打掉了两个涉黑团伙，不过都是小的，刚刚开始。”彭良凯说话时眨了眨眼睛，那一眨一眨之间，让居思源感到含着些名堂。其实，这几天，居思源除了看材料之外，还浏览了一些网站，特别是政府论坛，又从网上搜索了“江平市”的词条。这些网络上的东西自然是良莠混杂，却是真实的民间声音。网络上对吉发强、高捷案件也有议论，但显然是被过滤和屏蔽过。对于江平的社会经济，网民议论的热情高涨，当然也提到了江平的黑社会，其中有一个帖子就说：江平市公安局就是江平最大的黑社会。那帖子确实偏激，然而帖子里列举的一些事例又实在让人觉得江平市公安局是有问题的，而且问题不小。

政府常务会议之后，居思源请马鸣给他开列了三个名单：一是江平市目前仍健在的老领导；二是江平市本土成长起来的重要的有影响人物，特别是企业家；三是江平市的意见领袖。

马鸣问：“这意见领袖？”

“这个你上网查查。”居思源没有解释。到江平前，厅里那边也曾有人劝他将他的秘书小黄一道带到江平，小黄跟了他四五年，情况熟悉。但他没带。小黄是对他熟悉，可小黄对江平不熟悉。何况连秘书也带着，容易一开始就引起江平官场的抵触情绪。居思源到江平到，如果从官场升迁这个角度来说，是有一定的风险的。当然，按照经济学博弈理论，风险越大，往往收益就越大。江平在去年经历了一系列的官场事件后，市长进去了，常务副市长进去了，还有好几个正处级干部也进去了，这些人进去，好的方面是清除了腐败，事实上却是动摇了江平的政治基础。官场情绪的低落，包括人人自危，猜忌，都在江平弥漫。这个时候从省里空降到江平，有利的是在人们的期待之中过来，而且与江平本无瓜葛，容易干出拨乱反正的成绩；不利的是干部的抵触情绪太强烈，另外就是这样一个需要重新整理的官场摊子，要动起手来，或许就是一团刺猬，弄得好，毛顺了，将来工作就好办；弄得不好，毛一直刺着，直到都鲜血淋漓。居思源是作好了这方面的准备的。但一查资料，一开政府常务会，一接触这些副市长们，他就觉得自己准备得太不充分了。他必须从多渠道准确地把握江平，他做过这么多年科技厅长，他就得用科学的方法。什么叫官场科学？说穿了，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