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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桶上灵魂独白,点燃一根香烟,感觉自己生活得像一团乱麻,尼古丁加胃里残存的酒精使我浑身发轻。这年头,你不得个什么抑郁精神病,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当自己没有一点重量感和存在感时,就多少有些自甘堕落后轻松的快感。轻松,轻松,人轻了也就松了,所以我爱马桶。所以我大伯一辈子也戒不了烟,很多人一辈子都戒不了烟。他们的一生并不会比其他沉默的大多数更辛苦或者更轻松,反正就是一颗有没有都无所谓的螺丝钉,无色无味无足轻重,无辜无聊无足挂齿,偶尔消失未必不是对苍白人生的超越。
我并不堕落,至少不比大多数年轻人更堕落。我从小在老师的摧残和引诱下,就想做一个有追求的人,科学家、足球明星、将军、侠客甚至圣斗士都曾是我的奋斗目标,做个地主家的少爷每天欺负一下丫鬟奴婢,更是我魂牵梦绕的梦想。如今所有理想都没有实现,所有的希望都成了不敢奢望,只剩下一个奔三的米虫宅在一个出租房里自怨自艾。用“宅”这个字来形容我或许并不恰当,有钱人才叫“宅”,我们叫“蜗居”。大多数人都和我一样有许多的梦想,而大多数人的梦想都注定未曾绽放就要枯萎。这事正常但多少有些残酷。人总是需要用点东西来骗自己,因此看漫画的和搞传销的人这么多。
我偶尔还会做做梦,属于尚未被完全剿灭的理想主义者,理想主义者俗称“傻B”。成为作家,成为侠客是我现在还残留的两个春梦。刚参加了李白的会议,跟那群酒囊饭袋待了三个小时,把我的第一个梦毁得差不多了;至于第二个梦,我做梦都知道那只是梦。习惯间,我摆出了个咏春“问手”的造型,又转为“摊手”、“膀手”,正自娱自乐,突然感觉不对头,想起前几天朱总撞人时,我就是摆着这个造型挡在肇事者前面,有这样的大侠吗?
我垂头丧气。我最大的问题就是活得太清醒,骗自己都骗得那么不投入。老子弄几篇狗屁东西发表了就跟李白一般坚称自己是作家,坚称到自己都信,那又怎么样?很多所谓的文艺工作者不都是这样混的吗?老子站在领导前面出手那是热爱领导兄弟情深哥们义气追求上进,很多所谓的成功人士不都是这样往上爬的吗,我为什么就骗不了自己呢?郑板桥说难得糊涂,还真是睿智,我的那点小聪明纯粹是害自己。想到这里,我的头和肛门一起痛了,我这辈子的快乐就被两个东西毁了:智商、痔疮。
我打电话给尤晓萌,约她去做个家访。对领导的工作安排,她不能不服从,这叫一箭双雕。我俩关系发展挺快,就跟中国的城市化一样,激情四射不讲道理。虽然感情有些模糊,但我已经单独去她宿舍吃过夜宵了。我追她说不上为什么,谈不上感情,只是自从发神经亲了她一下后,就有些不好意思不泡她了。像我这么老实的人,就是甩别人也得有个过程,这叫礼貌。我估计这么礼貌的我迟早会跟她发展到礼貌性上床的,虽然她不是我的菜,虽然她不水灵不幽默不看爱情动作片,还不吃辣椒。但闲着也是闲着,泡个妞啥的也显得自己生理正常点。至于说没有感情怎么谈恋爱,那叫屁话,以前的男女不认识就结婚的大把,还不是过一辈子?
我说:“宝贝,这几天想死我了吧?”
尤晓萌说:“没有啊,哪有时间。快点吧,等会儿我还要去赶些资料,要是因为我评估不过,我的工作就没有了,我也会良心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