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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芸插着手冷笑道:“别人还真是组织部的,中层。昨天他还带着我去了谢瑞麟,一排的钻戒,任我选。”
我问:“你选了没有?”
刘芸摇摇头,说:“我太蠢了,我居然在等你的易拉罐。我在想,也许那个跟我同居的家伙真会有那么点爱我呢,我拿着他送的易拉罐,再把他打一顿逼他去楼下换个纯银的算了,我就吃点亏不要钻的了,要纯银就好了。结果……我真的好傻。”
我感动地抱着她,说:“真傻,拿过来卖了我们再把钱平分了,可以换20多个金戒指,我们结婚每人戴一个,其他的放在桌子上,一会儿摆个S,一会儿摆个B。”刘芸一脚踢在我膝盖上,我惨叫一声蹲在地上。
刘芸拿起包包,装起几件衣服,头也不回冲出了门外。
我说:“喂,开个玩笑。刘芸,我们日子还长着呢,还可以补很多个生日。”
刘芸一甩门,说:“很长吗?我已经老了。我只是告诉你,我不是每个人的戒指都要的。”刘芸看了我一眼,目光比月光还寂寞。
看着刘芸的背影,我莫名觉得很想笑,而且说不上为什么,这笑谈不上开心或者难受。纯粹是个本能动作,就像跟刘芸或者尤晓萌或者18号调情一样,我已经被30年不死不活的光阴千锤百炼得浑身是刀,不再习惯爱与不爱,我已经沉沦在无边无际中不再喜欢斤斤计较万丈红尘苦与不苦。我找个女人或许根本就谈不上爱情,只是为了自己有个异性伴旅,然后在这大千世界里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悲或者那么变态。所以是刘芸还是晓萌,可能根本就不怎么重要。我这样的算不算骗子?天地为证,我是真心只想骗个女人过一辈子的,烧水煮饭,挑水浇园,养狗生崽,慢慢老死。肉体也许出轨但精神绝不出轨,因为我怀疑我的精神压根就不知道哪里是轨。那些“你是风儿我是沙”的故事,总让我热泪盈眶,觉得“你是疯儿我是傻”,难道那些情圣情痴真的跟我不是一个国度?我甚至幻想回到古代,能有人指着别人的肚子决定里面那个是我的老婆,或者花点银子找个媒人胡说八道骗个雌性抬回家过一辈子。我觉得自己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烂人。但我还是渴望被救赎,就像渴望戈多。我不知道有没有一个破碎的她,来拯救这样一个破碎的我。刘芸,晓萌,还是不可能有的另一个?
一个人走在去公司的路上,没忍住走进商场,我在谢瑞麟里转来转去,觉得有钱人真是只选贵的不选对的,不就一坨亮晶晶的石头吗?南极洲都是这颜色啊,谁买谁傻逼。我咬咬牙掏出钱包花了两个月的薪水买了颗中等规格的钻戒,手在流汗心里在流血,好多年没这么蠢过了。店里的小妹说,能咬牙买下来送到自己女人手上的,那就叫爱情。我说,我送给你你做我老婆不?她说一个月。我又跑去玫瑰花店,一枝蔫不拉叽的红玫瑰敢要8元钱,还有99、999和9999朵三种不同的套餐包扎方式,最小气的男人也可以散买九朵。我问可以活几天,店员说一天。我想了想,买了九坨韭菜。
朱哥说:“柴米,怎么南太平洋大学的英语预科班报名的人这么少呢?”
我说:“难啊,现在哪里还有这么多好糊弄的中国人?没买过中石油,还没吃过地沟油吗?人都被骗精了,我们不好混啊!”
朱哥说:“工商局又来查税了,一到年前就来。我看见他们就流汗。他们拿了四个红包走,据说还是张哥的面子,不然来八个人。再不招几个学生卖到澳洲去,真混不下去了。”
我看了看报名表,说:“有这七八个就可以开班了,节约成本,让阿杰夫教好了。尽快弄到钱再把他们运去澳大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