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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尤晓萌拼命帮我挡酒的情况下,我还是又一次被灌得大醉。这几天三天一大宴,两天一小宴,感觉自己就像漂在酒桶里的一个瓢,整天除了浮着、漂着,什么正事都干不了——这就是江湖上所谓的成功人士。喝完酒,张遥主动签单,以前都是朱哥、四爷抢着买的,这段时间都是张哥在签单,既然他现在已经到了可以签个字就顶账的级别,作为兄弟,自然也没有为他省钱的道理。
老实说,这种腐败行为是人民群众深恶痛绝的,张哥私底下也深恶痛绝这种行为。客观一点说,很多腐败分子本身并不喜欢腐败,更不喜欢酒桌腐败,这毕竟是很难受很伤身体的事情。据我所知,八成以上的领导都有过喝酒进医院的体验,其中真正喜欢喝酒的也就两三成。就算是“酒精考验”的张哥,每次出来吃饭,他的老婆还是提心吊胆的。虽然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但不请客吃饭什么革命都没法成功,别人叫你吃饭你不去,久而久之,别人就不叫你了,你就慢慢不是那个圈里的人了,就像玩魔兽你老不参加集体活动,你的工会你的团肯定会把你开除了,至少分装备时会少分一点给你,这叫“潜规则”。所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对此,我更加深恶痛绝,吐到胃部空空却还想吐只能干呕的感觉实在太不给力了。但你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可能,既然你进了这个话语体系,而且还是这个话语体系的末端,就必须遵守这个体系的规则。你说你的肠胃不好,他们会告诉你他们早已经胃穿孔;你说今天不舒服,他们会告诉你他们刚打过点滴;你说你酒精过敏,他们会告诉你他们一直敏感,而且还早泄多年。他们那是伤身体不伤感情,然后端起酒杯在你面前,说:“柴校长,当我是兄弟就干了。我先干为敬。”
酒桌上一般会做两件事:一是称兄道弟,哪怕背后准备捅刀子的,在酒桌上都是“哥哥弟弟”的叫得那个亲热;二是互抬身价,张遥做股长时就被叫成部长,李白出钱发了篇文章就被叫专家,现在南水的事还八字没有一撇,我就被内部叫成柴校长。都说朱仁义董事长的南水中学一到手,我就必定成为仙水最年轻的校长。说得我一愣一愣的,更加没有不喝酒的理由了,喝完后再去吐,吐完后跑步回来给提拔我的各位大哥再敬酒。
女人这样活,被叫做“交际花”,没人喜欢;男人这么过叫“有本事”,没人不喜欢。有时为了“有本事”三个字,我对天发誓下次打死不喝了,第二天又回到酒桌上打死都要喝。我承认我害怕偏离,因此我会找个女人结婚,最好找个能满足虚荣心的女人。我会找个好工作,阿谀奉承费尽心机往上爬,幻想着有朝一日可以被品位平庸的人仰视,我就是这么庸俗和虚荣,你不让我虚荣我立马不高兴,你让我虚荣了我马上就去钻营。据我观察,其他道貌岸然的家伙跟我也差不多,剩下的都是世俗认定的失意人。喝多了的时候,我偶尔会抽着烟感受一下痛苦和迷惘,这他妈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会到头?但日子还是这么流逝着,开心或者痛苦都只会是偶尔,剩下的就是无边无际似水流年的无聊。
也许,喝酒也好,抽烟也好,玩游戏也好,玩女人也好,都只是为了对付这无聊空虚?
喝酒没有太多好说的,我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尤晓萌,她是那样真心实意地帮我挡酒,有几次,挡得连她都吐了。我觉得自己作为男人真失败,我还觉得在这世界的女人就应该被养起来。
朱仁义说:“柴米,你的妞真好,要是我就娶了她。”
四爷说:“晓萌,以后柴米对你不好,四哥帮你废了她。”
李白说:“晓萌妹妹,你别上了,让我跟柴米兄弟干一杯,这……这是我们……们文学圈的交配,不对,交流……你别掺和了。”
尤晓萌眼珠子都快翻白了,说:“呵呵,老规矩,我干杯大的,你喝了后再找柴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