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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铁松等人授意炮制的这篇《让煤老板死:山海的官员必须一起陪葬!》一文不仅发表在各大门户网站的论坛上,而且同时还邮寄给中纪委、最高检反贪总局、山海省纪委、山海省检察院、山海省省委书记张新元和山海省省长姜军。
姜军刚来到办公室,他的秘书秦正民就把这一份材料递给他:“姜省长,这是丁秘书长让人刚送过来的,是煤老板们举报二十六名乡、县官员涉嫌受贿和腐败;他们说了,如果不给他们满意答复的话,七天之后他们将公布二名县级和二名地市级官员受贿和腐败的证据,再不给答复的话,他们将公布两名省级官员受贿和腐败的证据,直至全省的官员全军覆灭!”
“口气到不小!”姜军说,“举报内容里有证据吗?”“有!”秦正民说,“附件里面有这些官员受贿证据的复印件。”姜军说:“既然有证据,那就直接转交给省纪委,让省纪委查处;你让丁秘书长来我办公室。”“好。”秦正民说。
“您看了那份举报材料了吗?”省政府秘书长丁华清来到姜军的办公室之后问。“看了,我让小秦转给省纪委了。”姜军说。丁华清说:“我的意思,是不是先放一放,冷处理一下,要不弄得下面官员人心惶惶的。”“这是两码事!”姜军说,“如果我们的人没有问题,那就不怕举报;如果确实有问题,那人家举报有什么错呢?我们不能因为是煤老板举报的就不查处。华清,一会你以省政府办公厅的名义给山海电视台、山海日报和山海晚报发一个通告:省政府欢迎各界知情人士公开举报煤炭系统中存在的受贿、腐败等违反党纪国法的行为;举报线索一经查实,省政府将给予不同程度的奖励,并为举报人保密;如果查证后属于诬告和陷害的,将依法追究举报人的法律责任。”丁华清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他说:“那好,我马上就安排人去办。”
山海电视台、山海日报和山海晚报相继播出和刊登了山海省人民政府的通告之后,煤老板一看这个办法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于是就又想出了另外一个办法:他们把从各地道听途说的有关姜军违法乱纪的行为写了一份举报材料,直接寄给了中纪委和多名党和国家领导人。
史铁松等人正在北京积极活动,他们一方面想通过关系将姜军调离山海省,另一方面,他们在北京找到一家著名的律师事务所,想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律师在了解了详细情况之后,建议通过诉讼的形式让法院判决山海省出台的《山海省深化煤矿改革方案》无效。
党和国家领导人通过媒体的报道,了解到很多有关山海省煤炭改革的不同意见,特别是在收到举报姜军的相关举报信,以及山海省三千五百多名煤老板联名的《关于恳请党中央、国务院尽快废止“山海省深化煤矿改革方案”的紧急报告》;相关领导同志决定暗中派一个调查小组去山海省实地了解一下。由于中央调查小组的行踪被煤老板们得知,三千五百多名煤老板连夜从各地市赶到省城,他们聚集在中央调查小组所住宾馆的门口,并打出两个横幅——“请中央依法维护民营煤矿所有权人合法利益”、“请中央依照《行政许可法》废除《山海省深化煤矿改革方案》”。
由于中央调查小组的到来,山海省内谣言四起,有的说中央要“双规”姜军,现在正在派人调查取证;有的说姜军将被调离山海省,给姜军一个闲职把他挂起来;有的说姜军强行关闭的这些煤矿中有中央高干子弟开的矿,姜军得罪了中央高干子弟,这些人联手要“收拾”姜军……
在这种情况下,姜军很被动,他既不能主动站出来辟谣,在中央调查小组没有与他正式谈话的情况下又不能说明一些情况;更让姜军揪心的是,这个时期山海省十三个地市的主要官员都处在观望状态,因为他们也无法预测“铁腕省长”姜军主导的这场煤矿“大革命”是否还能进行下去?还有一名煤老板看到中央调查小组来了,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发表了一篇博文——《山海“煤改”:红旗到底能打多久?》一时间山海官场人心惶惶,大有风雨欲来的阵势,姜军这段时间很苦闷,他也不清楚这种闹心的局势何时才能结束。
山海新能煤业集团有限公司成立之后,作为公司总裁的李豫菲越来越忙了。从七月三号开始,张升旺就开始找李豫菲;去公司找李豫菲没在,去石嘴沟子煤矿也没在;因为按照当初张升旺与李豫菲签署的股权转让合同规定,乙方——山海煤地美能源有限公司在合同生效后的三个工作日内向甲方——山海南德兄弟投资有限公司支付甲方已经支付给山海新能煤业有限公司另外两位股东刘家沟乡、石嘴沟子村本年度固定分红(承包费)一千五百万元的百分之五十(七百五十万元整);当时李豫菲七拼八凑先给了张升旺三百五十万元,李豫菲说其余的四百万六月三十日一起给;因为按照双方的合同约定:乙方同意连续九年,每年支付给甲方人民币一千七百万元整,作为乙方支付给甲方的股权转让金,该转让金每年六月三十日和十二月三十日各支付一次,每次支付人民币八百五十万元整;也就是说,六月三十日李豫菲担任法人代表的山海煤地美能源有限公司应该支付给山海南德兄弟投资有限公司共计一千二百五十万元整。
张升旺找了十多次都没有找到李豫菲,打李豫菲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张升旺实在没有办法了,他就打听到了李豫菲现在的住处——“东城国际”。张升旺打听到了李豫菲的住处之后,他就一直在暗处躲着等李豫菲回家。直到下午五点左右,李豫菲才开着车回到小区。
李豫菲停好车刚从车上下来,张升旺带着几个人就出现在她面前,“李总很忙呀?”张升旺说完之后摘下墨镜,“你怎么在这儿?吓我一大跳!”李豫菲的神色有些慌张,张升旺说:“我打你手机你不接,去公司和矿上找你,你又不在,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找到你?”李豫菲自觉理亏,她说:“实在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我实在是太忙了,既然来了,那咱们就去我家谈吧。”张升旺对站在他身后的几个人说:“你们几个在车上等我,有事儿我给你们电话。”为首的一个点点头,领着其他几个人上了旁边停车位上的一辆黑色越野车。
“阿旺,你找我至于带这么多人吗?”李豫菲和张升旺一边往楼门口走,一边问张升旺,张升旺说:“你要是不躲我,我能带这么多人吗?”李豫菲说:“我躲你干吗?不是跟你说我这几天忙嘛。”
到了李豫菲的家之后,李豫菲说:“喝点儿什么?”张升旺听李豫菲这么问他,有些不悦,他说:“菲菲,你才离开我几天呀,就不知道我喜欢喝什么啦?”李豫菲没有说话,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青岛啤酒递给他说:“阿旺,我这儿的情况你也清楚,我这段时间确实手紧,绝不是不给你。”张升旺抢白道:“你甭他妈的在这儿给我哭穷,你手紧还能成立集团公司?你手紧还能又划拉进四个矿?”李豫菲说:“我为什么成立集团公司你又不是不清楚,那四个矿是以入股的形式加入进来的,并不存在收购的问题;你不能胡搅蛮缠呀!”“我胡搅蛮缠?”张升旺说,“石嘴沟子矿一个月就能有四百多万、小五百万的利润,你说你手紧,你把我当傻瓜啦?”
李豫菲说:“阿旺,我真的这段时间手紧;原来石嘴沟子矿没有什么正经安全生产设备,我接手之后怕出事儿,所以把这几个月的利润都购买和更新了安全生产设备;你要是不信的话,明天我可以带你去矿上看看。”
张升旺一听李豫菲不给自己钱的原因是购买了安全生产设备,他破口大骂:“扯淡!你别给我找这种借口;石嘴沟子矿本来就是我的,你是靠傍上了汤副市长这棵大树之后,利用掌握了我的一些把柄威胁我,才迫使我被迫退出的;你是拿着我的钱收购我的矿,矿到手之后你又不支付收购款;现在你又拿着原本属于我的利润在更新设备,现在你说手紧没钱给我,你自己说说,这道理能说得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