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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帮助老黄一家的事,尤其是帮助小曼找到工作之事,李伟的母亲深为赞许,称这是李伟做的一件行善积德的好事。就连一直下岗开超市的大姐,也对弟弟的所为赞不绝口,说小伟像个男子汉,有爱心,敢于承担社会责任,家里有这样的男人,是老李家的福气。母亲又叮嘱李伟,今后不管怎样,一定要保持一颗善心,对领导要尊重,对普通老百姓要同情,能帮上忙的就尽量帮,不能帮忙的也要多多安抚,这样才能让大家感到没有被生活遗弃,重新树立生活的信心。
李伟却一直闷闷不乐。对于帮助小曼,他本来出于真心,没想到却被张洪生利用。他一直在考虑着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现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一没当官,二没权势,为什么会被人炒作得如此的“跑火”?
刚开始的时候,得到人家的恭维和吹捧,他曾经有沾沾自喜甚至自豪的感觉,但是现在,那样的感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烦躁和苦闷。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从前那个朴实安逸的李伟到哪儿去了?他想到了铁牛竞争老城区改造项目的事,想到了胡小飞赖着修理费不给的事,又想到了张洪生以帮助小曼为由要挟他去李书记那里说情,知道自己已经卷入某种可怕的怪圈之中,想抽身出来,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着他一步步往里走。这一切,是因为当了李书记的司机之后才改变的吗?为什么自己的命运要维系于他人的身上?他想到前几天去找宽宽替张洪生说情的情景,现在想来,真是不堪回首——
那天,宽宽照例把李伟约到那套公寓楼里。宽宽把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大大的,极力给房间营造一个温暖如春的氛围。宽宽的精神看上去很好,一如每次与李伟约会的时候。李伟的情绪却有点低沉,对于宽宽的兴奋无动于衷,仿佛她是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似的。宽宽察觉到了李伟的情绪反常,便问:
“小伟,你有心事?”
李伟支吾道:“啊?哦,没有。”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