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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林哥,别这样对待姐姐。棠儿不介意为妾,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够了。”海棠温婉的扯着施凡林的衣袖,眼中透着几分谦意。
“你个贱女人,谁是你姐姐,不要乱叫,污了相府的声名,相公入朝为相,你这个贱人别沾污了他,毁了他的前程。”简然话出如针,那一声凡林歌狠狠的刺痛了简然的心,就是这个贱女人破坏了自己的家庭,“啪”毫不犹豫地抡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打下去。
“你……”海棠没想到简然说出的话如此伤人,用手捂着被打肿的脸,不禁悲泣起来。
“棠儿。”施凡林疼惜的将海棠搂入怀中。“简然。这就是你相府小姐的教养?”
“姐姐,海棠与凡林哥本是夫妻,还有了柔儿,请姐姐成全,以后乐儿也可以有个姐姐陪伴。”当年为了他,自己的心甘情愿的离开,没想到几年后,他还是找到自己,海棠婉约可人,眼神楚楚可怜,很快便博得大家的同情,纷纷指责简然无理取闹。
“什么?”简然跄退一步,看了一眼旁边比乐儿大一点的小女孩,“施凡林你个骗子、禽兽,为了向上爬,你抛妻弃子,出卖感情,你不是人。”原来这些年来的恩爱都是假,简然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为了遵从父命自己放弃了一切,脑海中抹不去那黯然离的背影,换来的只是一场虚幻,心一点一点的结成冰,冷得麻木忘记了伤痛。
“我爱他,所以心甘情愿,无怨无悔。”海棠突然鼓起勇气上前,“我想我们会相处得很,是吗?”自己爱他,相信她是因为爱他才嫁给他。
“棠儿,这些年委屈你了,带上柔儿我们回家吧。”施凡林不理会凄婉的简然,温柔的挽着海棠,另一只手牵着那名叫柔儿的小女孩,自己亏欠她母女俩的太多了。
“简然,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带个白痴丢人现世,她是我施凡林的耻辱,否则别怪我无情……”
“凡林哥,不要这样对待姐姐,乐儿很漂亮。”海棠温柔的看着自己苦等了十多年的人,终天挨出头了,都是女人,自然知道女人的难处。
“这是她自找。”施凡林的又一次破碎了简然柔弱的心,对,都她自找,若不是当年丞相利用权力威逼,非把女儿嫁给自己,活活拆散自己与海棠,让当时已有孕在身的海棠为了自己的前程忍痛离去。
“相公,求你不要这样对待我们母女俩。乐儿,快叫住爹啊,求你了。”突然而来的转变,简然无法适应,拼命地摇着像木偶一样没有表情的小女孩。
“简然,我说她不配做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只有柔儿。”施凡林回过头看了一眼目光痴呆的小女孩。
“相公……”
就在这时,娇嫩的童音突然打断了简然的话,也惊呆了一众人等。
“娘亲,不是每个人我都会拒绝叫他爹,但施凡林刚好是被乐儿拒绝的那个人。”奶声奶气的童音震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小小的身体淡漠冷然,缓缓地从后面走上前,纯真无邪的笑容感染着周围的人。
“乐儿!”简然不敢眼前清雅飞扬,面上带纯真笑容,眼角眉梢都露着精明的小女孩,会是方才还躲在自己怀中的瓷娃娃。
“娘亲乖,不哭不哭,娘亲还有乐儿,乐儿会让娘亲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学小孩讲话还真别扭。
当江南离开的那一刻,自己的灵魂也没有,跟着江南一起离开。可是老天爷为什么还眷恋着她简予乐,身体已随风而去,灵魂却直接投胎到这个中国历史没有任何记录的南步国,没有过奈何桥,自然没有喝孟婆汤,自然也没有忘记前世。可是,孟江南,你在哪里?那最后一抹带着解脱的笑容,一点一点在眼前消散,予乐眼睛深处透着淡淡的无人读懂的忧伤。
简然断断续续的哭泣唤回予乐迷失的灵魂,抬起眼睑心中不禁冷笑,施凡林这个男人,她简予乐从来心里看不起,外公在世时做陈世美,外公过逝后又想做薜仁贵,好人坏人都做尽了。本来不想插手理会,可是施凡林太过绝情,自己不得不出手为这个生了自己,一直爱自己的女人争取最后的幸福,所以早把东西准备好了,今天就让她简予乐送他施凡林一份大礼吧。
施凡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挽着海棠的手渐渐松开,转身便迎上那天真烂漫的脸,纯洁无瑕的笑容,漆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目光高贵中带着不屑,内心为之一震。
“我的娘亲如此高贵美丽,像他那样的男人也只配跟花柳街里最下贱的女人,那里配得上娘亲这样出身高贵魅力四射的女人。”用小手拭去简然面上的眼泪,轻蔑的扫视了一眼前方那三张羞愤得苍白的脸。
“乐儿,他是你爹。”简然忙捂着女儿的嘴巴,脑海中早被女儿这翻话惊世骇俗的话乱了方寸。
“他不配,他算什么东西,他是女儿美好人生最大的耻辱。”拉开母亲的手,同样的话简予乐一字不漏的还给他,纯真无邪的笑容感染旁边的众人,稚嫩的声音如一把尖利的剑刺入施凡林的心房。
“娘亲,给您。”简予乐自怀中拿出一卷纸轴。
“乐儿,这是什么?”简然失神的接在手上,竟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休夫协议书》,乐儿替娘准备好。”这个男人配不上简然,简然出众才华学识,简然的高雅无人能及,只可惜当年为孝道,而与幸福失之臂。这个外公看中的男人,自己的父要欺骗了所有人的感情,却仍然有人不自知,可惜了海棠这份情痴。
围观的人都彻底石化,这是什么世态啊,整个京城公认的白痴儿,突然间变聪明了,变聪明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娘休夫,这可自古没有过的事,往后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又多了一个笑谈。
施凡林双手握紧拳头,看着眼前由此至终都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女儿,内心羞愤交加,目光狠狠的瞪着旁边的简然,这个女人太恶毒了,这都是预谋好。简然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连忙低下头身子不禁往女儿身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