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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愿知道,钟离域是不想要去打扰钟离烨,何况他们此行是要和蓝桐国联手反扑,真的有些造反的嫌疑了,总不能连这个都拉上钟离烨吧。
马车往前行驶了一段,眼见前面的路况好了许多,地势也更为宽敞了,猛然间听到身后有“隆隆”的马蹄声响起,钟离域和海愿回头一看,就见远处的烟尘都掀起一片,显然来的这一对人马数量不在少数。
赶车的夜向钟离域看了一眼,接到示意后手里的鞭子一晃,又将马车赶的更快了,加上现在地势还算平坦,路面也宽敞了,马车跑起来飞快。
而后面那群追着的人也不肯放松,同样的将马催的很急,一路烟尘四起;前面马车跑过的灰尘还没有落下,后面的马队就直冲过去,踏着前面的车辙紧紧的追赶着。
如此的跑了一段距离,眼看着后面的马队越追越近,海愿的心也悬了起来,眼看要到蓝桐国的边界了,另一边蓝子寒也传来了消息,说最晚明日日落前就会赶到,可现在追兵竟然也到了。
海愿的小手紧紧的攥着念儿的小手,母子俩个相视一笑,那是在互相鼓励着,海愿轻轻帮念儿把额前的头发捋好,柔声的说道:“念儿最勇敢了,一会儿可要听话,和夜叔叔要快点跑知道吗?”
“跑?为什么念儿要跑?”念儿不解的看着海愿,一双清澈的大眼里除了不解还是不解,同时把海愿的手握的更急了,转头向钟离域说道:“父王,念儿不走,念儿和你们一起等四叔。”
“四叔?”钟离域和海愿都是一愣,随即钟离域掀开车帘仔细的向外看着,当那队人马又近了几分才看清楚,跑在队伍最前面的果然是四皇子钟离烨!
“果然是四哥,念儿,你是怎么知道的?”钟离域对念儿的判断赶到惊奇了,凭着自己惊人的目力也才看清后面的人是钟离烨,而念儿根本都没有向外看,怎就可以知道了。
“听马蹄声啊,四叔上一次回京城,二叔抱着我的时候,我就记住四叔的马蹄声了。”念儿说的很随意,好像这根本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听在海愿和钟离域的耳朵里,却吃惊中又带着欣喜,念儿果然不是普通的孩子,上天让他自闭那么久,原来是因为他有着超乎平常孩子的聪明和敏锐过人的直觉。
知道了后面赶来的是四皇子钟离域,夜也将马车停了下来,钟离烨隔着老远就喊着:“域、海愿,是我……咳咳!”那一阵的咳嗽声是因为掀起的大片的烟尘还在,呛的钟离烨忙用袖子扇着,却没有慢下来一点,一路飞奔到了近前才跳下了马背。
“四哥,怎么是你?”钟离域看着钟离烨赶路过来的那一身尘土,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因为听到消息,你离京叛逃,会路过我这里,我奉摄政王之命要对你围追堵截啊。”钟离烨嘴上虽然说着要围追堵截,可站的却和钟离域分外的近,哪里有一点敌对的意思呢。
“就是怕四哥难做,所以我才绕路而行的,想不到还是给四哥逮住了。”钟离域也说笑起来,他就知道,虽然同为兄弟,但钟离烨一定不会站在三皇子钟离潼一边的。除了钟离烨算是个明事理的人之外,另一方面应该是因为……
钟离域忍不住就瞟向了正和念儿下车的海愿,只是海愿的身子还虚弱,下来之后要站上半天才能走过来,钟离烨显然也看到了海愿不对劲儿,忙快步的走过去,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是伤了腿吗?”
“没事,只是赶路急了,腿发麻、头发晕。”海愿嫣然一笑,隐去了自己中毒的事实,低头对念儿说道:“快叫四叔。”
“四叔好。”念儿乖巧的一声,钟离烨眨巴着眼睛半天没说出话来,又好一会儿才说道:“念儿居然会说话了?”
“念儿本来就会说话。”没有等海愿和钟离域回答,念儿那小孩子的调皮劲儿就上来了,如此回应的一句,也让钟离烨等人笑成了一团。
“念儿如此有礼貌,可惜四叔事先没有准备礼物啊,不过我倒是带了一件礼物给你娘亲,等四叔马上赶回去,再给念儿赶制一件出来。”钟离烨说着,就从自己的马鞍桥上拿了一个包裹下来,看着有些分量,他怕海愿一下拿不住,放到了马车边儿上,示意海愿自己打开来看看。
海愿看看那包裹很是好奇,虽然也明白钟离烨的心思,但这样收他的礼物又怕不好,踌躇间,念儿跑上前去,伸手向那包袱摸了一把,随即说了一声:“好硬啊。”
海愿这才上前,将那个包袱打开,随着包袱皮向两边落下,海愿看到眼前一片金灿灿的亮色闪过,原来那包袱里放着的竟然是一件铜质的甲胄。虽然是铜质的,但其大部分地方都是镂空设计,精工巧做,看着并不臃肿累赘,反而倒像是一件精巧的艺术品了。
看着包袱里这一件美轮美奂的盔甲,海愿不解的抬头看向了钟离烨,她确实不明白这个给自己做什么。
“这甲胄就是用你找到的铜矿矿石炼成的黄铜打制的,虽然不及金甲、银甲来的昂贵,但毕竟也是你为天启百姓找到铜矿所应得的奖赏,其意义大大的不同了。而且我又听闻你在海国接任了神女,所以才想要要送一件甲胄给你,好让你威风一下的。”
钟离烨说完,海愿的眼里已经有了闪闪的泪花,她又怎么能不记得找到铜矿后的欣喜;怎么不知道钟离烨送给自己的其实是一件荣耀的战衣呢。
“四叔,这个好漂亮,念儿也要。”伸出小手摸摸海愿的那间黄铜铠甲,念儿可没有忘了刚刚四叔说的话,他可是答应回去给自己也赶制一件的。
“好,四叔答应你,马上为念儿量身打造一件漂亮的铠甲。”钟离烨说着将念儿抱了起来,在念儿的小脸上亲了又亲,随即才转向钟离域道:“我本来想要留你在我府上相聚一夜,只是现在形势紧急,摄政王的命令传到了我这里,只怕边关那边也有消息了,你们若是不抓紧只怕要过边界都难了。”
“谢谢四哥,我们抓紧赶路,估计明日即可到达。到达之后……”钟离域的眼神一沉,深深的叹了口气,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和烦闷来。毕竟他们都是手足兄弟,如今却要如此倒戈相向,实在非他所愿啊。
“去吧,这里的州县暂时还在我的管辖之内,你若要过境,只要给我送个信就好。”钟离烨最后说完,把念儿放下转身上了他的战马,虽然他不能帮钟离域掉头反扑,但敞开大门任由他过去还是可以的。毕竟这一路上还都是天启国的子民,稍有差池就免不了一场争战,只怕受苦的还是那些百姓和底层的士兵了。
第二日的时候,钟离域和海愿已经站到了蓝桐国与天启的边界,身后是天启,再迈一步就是蓝桐,之前驻守的营盘还在,但中央的那顶华丽的帐篷已经不见了。钟离域一只手拉着念儿,另一只手拥着海愿,向着蓝桐国的军营眺望着,因为不知道蓝子寒到了没有,所以他们还不能随意过界。
正在看着,忽然间就见那军营中跑出好些个士兵,乍一看有些慌乱,但仔细看去能发现都是井然有序的在忙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扎营。而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军营中央的空地上就竖起了高高的桅杆,接着就有人爬到最顶上拉起了一面华丽的彩色旗幡。接着,围绕着那根桅杆扎起的帐篷非常之大,也异常的华丽,帐篷顶上都镶嵌着珍珠和七彩的宝石,更有美丽精致的流苏随风飘舞着。
看着那一顶几乎是瞬间就树立起来的华丽营帐,海愿和钟离域相视一笑,他们知道,是那个最爱华丽又美艳无比的蓝子寒到了。
果然,军营的另一边营门打开,里面的主将没有骑马就带着手下几十个重要的将官跑了出去,再向另一边看去,烟尘四起,又掀起一阵沙尘,就连地面也因为那即将到来的千军万马而颤动起来。
直到那一片烟尘中奔驰出一匹俊逸的白马,马上的人一身耀眼绚丽的红衣,虽然从烟尘中冲出却好像完全不沾染人间的尘埃一样,冲进了营门,又一直的冲过中央的帐篷,仍然没有停下就直奔这一边的营门而来。
有士兵见到那一匹白马云一般的飘过来,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见那马上的人已经冲到了还紧闭的营门前,手里的金光一闪,一把黄金弯弓重重落下,将那营门的锁链击落,那匹雪白的战马前蹄腾空,一脚踏在那无锁而半开的营门上,随即一飘,从大营中飘出,直奔着海愿和钟离域的马车而来。
“子寒……”看着飞一般的驰到自己面前的蓝子寒,海愿一笑,伸手对着他摇摆了一下,一脸的俏皮和欣然。
“啪”蓝子寒却没有回应海愿,只是将手里的黄金弯弓对准了钟离域,将弓弦猛的拉动了一下,但弓上没有箭,所以只是“嗡嗡”响了一声之后便停了下来。
“我说过,你若是不能好好待她,还有我。”看到海愿那一脸的憔悴,蓝子寒几乎要咬碎了牙,但他却深知钟离域等于就是海愿的命,他又杀不得,只能拉一下空弦,解一解心中的闷气。
“是我不好。”钟离域叹了口气,将怀里的海愿拥的更紧了,纵使自己千错万错,却总不想要放手,何况两人早已生死一心,放手才是最大的伤害。
“走吧,天色还早,我们赶一程。”蓝子寒回头扫了一眼那顶为他刚刚搭建起的华丽营帐,不屑的微微一笑道:“再美亦是虚幻,又怎么能抵得过心中的那抹牵挂呢。”
海愿低头不作声,子寒的心意她也懂,但他终究是她的弟弟。
见海愿不出声,蓝子寒才跳下马来,站在海愿的面前直视着她好半天,最后才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好姐姐,夫家闹矛盾你罩不住了,就回娘家来搬兵,我答应和你去找婆家人算帐了,你怎么还不下令开动啊。”
“呃,子寒……”海愿看着子寒那俏皮带笑的眉眼就是一愣,才知道刚刚是被蓝子寒给戏弄了,伸出小手在子寒结实的胸膛上捶了一下才说道:“还是那么瘦啊,打着都硌手。”
“是,没有皇姐我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蓝子寒说完,又白了钟离域一眼,弯下腰直接将念儿抱了起来,在念儿的小脸上亲了一下说道:“来吧,和舅舅同骑。”
“好。”念儿甜甜的一笑,伸手搂住了蓝子寒的脖子,对于这张和娘亲一模一样的脸,念儿又怎么能有太多的抵抗力呢。
“怎么办,那个蓝桐国的长公主真的回去搬兵了,那群废物,要杀人都杀不死,真是……”钟离潼得到蓝桐国大军过境的消息马上急得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急什么,是他们带着兵马入境,他们做实了这叛徒的名头,你大可以堂堂正正的向皇上请命,去抓回叛徒,将蓝桐国的军队赶出去啊。”蒙澄澄一手拿着镜子,一只手用犀角梳反复的梳着头皮上刚刚长出来的一小点头发,说的很少不在意。
“可是父皇说了,那不是钟离域叛国,蓝桐国的军队也只是送亲的队伍啊。”这点是钟离潼最为头疼的。
钟离域虽然连夜带着念儿离开了京城,又将自己派去的杀手尽数杀死了,带着长公主一路直奔边界,明显是想要借助蓝桐国的兵力掉头向自己报复。可钟离域离开之前偏偏就留下奏折,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去蓝桐国求亲的。这一点是众人都知道的,因为当初钟离域动身往天山之前,皇上就曾经亲口告诉他,回来之后要去蓝桐国求亲,还曾经亲口允诺长公主蓝婠婠,要给她备下重礼去求亲。
只是后来发生了蒙澄澄摔倒流产的事情,皇上虽然一直没有因此彻查哪一方,但也没有收回让钟离域去求亲的旨意,现在反而就被钟离域利用了。而现在蓝桐国的大军入境,竟然是打着送亲的旗号,要知道这十万大军送亲的还真是没见过了,若是皇上一糊涂,真的准大军进京城参加婚典,只怕到时候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那也不用急,你还在京城,趁着现在,不如就……”蒙澄澄对着钟离潼勾勾手指,将他拉到近前小声的说了一番。
“什么,那不就是篡位!”钟离潼一惊,他虽然一心谋权,却也无非就是想要太子位,现在做了摄政王一人之下也很是得意,但真心没有想过要谋朝篡位,将他的父皇直接给拉下皇位的。
“切,无毒不丈夫,你那不是篡位,是逼你父皇禅让。自古帝王能者居之,你父皇老了,那个太子念儿还小,当然就是你最合适了。”
“这……”被蒙澄澄一说之下,钟离潼不心动是不可能的,皱着眉头思量着,最后才说道:“就算我现在将宫里的执事、守卫都换成了亲信,可那也只是明着帮父皇分忧,暗地里还没有把这样的大事表露出来,万一有人胆小,不肯跟着我起事呢。”
“说你笨你就是笨了,当初有人进宫行刺皇上,无非就是逼着皇上可以减免赋税、不再征地了;如今你也可以学学啊。”蒙澄澄说的其实是话里有话,其实当初那一幕行刺的闹剧也是钟离潼暗中指使的,只是为了他以此居功而已。
“既然这样……”钟离潼已经暗中打定了主意,阴郁的一笑,伸手将蒙澄澄手里的犀角梳拿了过来,帮蒙澄澄仔细着梳理着那仅剩下不多长发,柔声的说道:“还是我的王妃有心计。”
钟离潼虽然打定了主意,并且积极周密的计划起来,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蓝子寒和钟离域会来的那么快。
当蓝子寒一袭红衣耀眼夺目的站在京城城门之下的时候,那些守城的将领和士兵都是一愣,看得几欲痴狂了。这样的美人为何眉眼间的美艳风情可以勾魂夺魄,而那身形虽然消瘦却带着无尽的力量和美感?
蓝子寒知道自己的脸蛋可以使人惊艳,对于旁人痴呆的目光也是见惯不怪了,伸手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羽箭来,将黄金弓拉的满满的,手一松,那支羽箭电光火石般的飞上了城头,而且其力道大的惊人,径直射裂了一块城墙砖,深深的插进墙里。那守城的士兵都是一惊,过去看后却无人能将那支箭从城墙里拔出来的,只能将箭尾绑着的布条取下,交给了守城的将领。
“这……快送去给摄政王定夺吧。”那守城的将领一看是挑战书,约的又是摄政王钟离潼,当然拿不定主意,忙派人将这布条给钟离潼送去了。
手里捧着那一块宣战的布条,钟离潼几乎有点哆嗦了。不管这挑战的是钟离域还是蓝子寒,他都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是其中任何一个的对手。人家都是内功精湛的高手,而他却只是一个马上的将官,轻功略通,要逃跑都不快,真的打起来他还能活命吗。
钟离潼没有办法,但蒙澄澄看了一眼那挑战书就是一笑,将那布条拿过来直接丢在了地上,还用脚狠狠的踩了两下才说道:“王爷脑子又不好用了吗?这是挑战书,你不应战就好了。而且现在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将城门关上,你直接逼宫。可以向皇上明说,把皇位给你、兵权给你,你就派人出城迎战,如果不然,蓝桐国的大军攻进城来,那连钟离氏的江山都没有了。”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钟离潼这才顿悟了,原来事情还可以如此这般的计较一番。而且现在逼宫,自己还是个功臣呢,毕竟兵临城下的是钟离域,他只是要为父皇分忧而已。
“去,将我之前安排的人都调动过来,另外……我派去调兵的人还没回来吗?”钟离潼这才想起来,为了以防万一,他派人去之前的寨子找那位异族族长借兵了,虽然一个寨子不过寥寥两千人马,可那些人可以称得上是自己人,带着那些人围皇城起码够了,逼宫的把握就更大了几分。可现在派去送信的人都迟迟未回啊,那些人怎么还没到?没有那两千人马,自己真是少了一支生力军了。
“启禀王爷,那信使刚刚回来了,只是没见带着人马回来,倒是……倒是其状十分的狼狈。”
“什么?”听回话的小厮一说,钟离潼的心里就是一沉,生怕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忙叫人把那借兵的信使叫上来。钟离潼一见那信使,心就凉了一半,还未开口询问,就见那信使慌忙的掏出一张纸来,双手捧着递给钟离潼,说道:“启禀王爷,我到的时候,寨子已经被围了,里面的族长好不容易才叫人射了一支羽箭出来,上面带着的消息就是这个了。”
钟离潼慌忙的打开一看,整个人都好像脱力一般的坐回到椅子上,那上面居然是那异族的族长向钟离潼求援的信,而且说明竟然是大皇子钟离钏亲自带兵剿灭的。现在算算时间,再想想钟离钏那样的勇猛善战,只怕那两千人的寨子早已经给平个干净了吧。
“王爷,别想了,事情紧急,现在连后备军都没有了,只剩下逼宫这一条路了,所谓不成功便成仁啊。”蒙澄澄此时也急了,若是如此看来,一切都应该是钟离域提前有了安排,现在唯一的先机就是皇位了,若是夺下皇位或许还能拥兵抵御一阵,起码不会死的太早。
“好,无毒不丈夫。走!”钟离潼咬牙狠狠的一跺脚,把手一挥,带着事先安排好的死士和近千的亲兵小队,直奔了皇城。
而蒙澄澄留在摄政王府,眼望着那“浩浩荡荡”出去的一队人,心中有期盼也有忐忑,低头沉思了一下之后快步的回身进屋,将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子打开来,找了块大手帕将自己的首饰都倒了进去,又从箱子里翻出一叠银票也塞在手帕里,包好系牢,然后出门左右看了一下,见有个丫鬟路过就拉住说道:“去叫人准备一匹马,拴在后门口,后门也打开了,我有事差人去做。”
“是。”那丫鬟慌忙的走了,蒙澄澄才转身进屋,找了一套素旧的衣服换上,再将那一包首饰、银票包成的小包揣进怀里,再出门则是快步的向后门方向走去。
后门口果然已经拴了一匹马,那看门的小厮见是摄政王妃忙躬身下拜,蒙澄澄点头一笑,示意那小厮起来,帮她牵马,就在蒙澄澄来到马旁边的时候,胖乎乎的手猛的一挥,一股淡色的烟雾从蒙澄澄的手上挥洒出来,那小厮“扑通”一声就栽倒在了地上。
蒙澄澄赶紧拉过了马,翻身准备上去,她是要先避避风头的,她虽然一路给钟离潼出谋划策,但又深知钟离潼果敢不足,心计不深,更加不懂得随机应变;他这一去若是成功最好,若是失败了,就自然落得个叛逆的下场,是要掉脑袋的;到时候钟离潼一狠,将自己也供出去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蒙澄澄是想要先躲一下,等到尘埃落定,她再考虑是回来还是远走天涯了。
就在蒙澄澄一只脚才迈上马镫的时候,身后猛然一个女声说道:“三皇嫂,你就这样走了?怎么连两位小公主都不带上呢?真是狠心的娘啊。”
蒙澄澄听这个声音十分的熟悉,转头看的时候就看到一片耀眼的金光闪过。当她看的仔细了才看清,竟然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少女,身穿着一身黄铜铠甲,由自己身后的巷子里走了出来。
那身铠甲虽然是铜质的,但打磨的非常光亮,加上精致无比的做工,简直就好像是一件美丽的又气质的衣衫。而那少女的一张小脸也是极致的美丽,虽然脸上微微涨红,但一步一步走来却无比的坚定,就好象一个即将得胜的王者。
“蓝婠婠!”蒙澄澄没有想到来的这个气势非凡的少女居然就是蓝婠婠,她不是中了鹤顶红之毒吗?虽然毒性甚微,但也无解无救,怎么还能如此精神奕奕的站在这里?
“人的精神意志是最强的,没有把你的诡计揭穿之前,我又怎么舍得去死呢。他们男人去处理男人的事情了,你处心积虑的在暗中算计这么久了,我不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决战机会怎么对得起你的苦心呢?”海愿淡然一笑,又上前几步,直接站在蒙澄澄身前不到一步的距离,说道:“还是说你永远都上不了台面,就连决斗你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