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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半天,养鸡的计划算是暂时泡了汤。因为,首先他们只能搞一些小本经营,门槛要低;二来,现在实际上已过了孵小鸡的季节,母鸡抱不抱窝的全是母鸡说了算,这是急不来的,如果正巧碰上鸡抱窝了那纯属巧合;假如要自己弄炕坊,哪来那么多的资金?何况现在这光景私人还没办法批地皮,盖厂房。现在的企业要不是国营,要不是大集体什么的,还没有私人开厂的。
庄栋也乐得先玩一阵子再说,这新鲜的空气,这湛蓝的天,这纯天然无公害的绿色食品,虽然有时候勉强填饱肚子,还有这水乡宜人的气候。关键是这时候还没有什么化工污染,种田不打农药,也没有汽车尾气的排放。
可是天气却越来越热了,外面比较晒人,所以这个天庄栋他们有时候就呆在家里。当然了,如果到小河里玩玩水,摸个田螺什么的就另当别论了,因为水里有时候还是凉快的。但是话说回头,太阳非常大的时候,河里其实也不一定凉快。上面晒,下面蒸,天热了河水也很蒸人的,像个蒸笼,除非在荫凉处。
在家里,把前后门一开,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还是串风的。有时候他们就在在树荫下玩,或者房子旁边的巷子里,巷子里有串堂风。但是,如果本身没风,树枝连动都不动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那就只好在家里扇扇子了,这时候家里还没有电风扇,庄栋记得二姨妈家有一个,吹起来呼呼呼呼的,声音很大。这一天,庄栋只正在家里扇着扇子,听着收音机。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极有诱惑力的叫卖声:“西瓜,西瓜,又甜又沙的大西瓜。”
这大热的天气,听到这叫卖声真觉得清凉极了,他们忍不住向门外看去。只见有个三轮车上装了满满一车的西瓜,瓜皮翠绿,个头都很均匀。旁边站着个三十几岁的妇女,一边推着,一边吆喝。“哥哥,我要吃西瓜。”庄涛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奶声奶气地说,一边说一边还吮着手指。“我没这么多钱啊。”庄栋无可奈何地说。
“那叫妈妈去买,你快叫妈妈买。”庄涛摇着庄栋的胳膊。“行行行,我去看看。”庄栋心里又何尝不想呢。这会儿妈妈正在田里干活,庄栋就纳了闷了,大人们怎么都没听到呢?于是他来到了隔壁小春云家,他想动员小春云姐弟俩去叫大人,只要有一个大人知道,别的就都知道了,这会儿兴许他们在较远的地里干活。“小春云,卖西瓜的来了,你家买不买西瓜?”庄栋一进门就问小春云。
“我正准备去叫我妈呢。”小春云急吼吼地正准备朝外面跑呢。后面她外婆就喋喋不休地絮叨个不停:“非要吃什么西瓜呢?家里不是有香瓜呢?你们这些不省心的小兔崽子哎,家里挣几个钱容易吗?”这话说的,香瓜能跟西瓜比吗?这种天吃个西瓜那才叫爽啊!庄栋心里腹诽道。哪知道一旁的小春荣不干了:“不嘛,不嘛,我就要吃西瓜!”唉,都是没钱闹的。
其实,庄栋也可以自己去叫大人的,可他从小就是个好孩子,所以有时候还不太好意思。有了小春云他们,也不显得他嘴馋了不是。找了半天,终于在村西头的地里找到了他们,正会儿正在田里插秧呢。新耕的田里,能照得见人影,前面是刚插好的一排排整齐的嫩绿的小秧,后面则是扎成一把一把的秧苗。
小春云嗓门儿大,隔老远就喊了:“妈唉,有卖西瓜的来了,你们买不买?”于是秧田里的人们就开始讨论了,最后大家达成一致,应该是想买的人达成一致。这时,小春云已经走到她妈妈身边了,一会儿只见她兴冲冲地折回来了:“大人们说让卖西瓜的到这儿来,他们走不开,他们得看看西瓜好不好。”“好”,庄栋替自己也替弟弟妹妹高兴,关键是天热不吃点西瓜不舒服哪。
接着,他们又随着卖西瓜的来到秧田边。只见大人们已经开始讨价还价了,有的还用手托起来敲了敲。最终,大人们以包圆儿的方式,把西瓜压到了最低价。“我都不挣钱了,你瞧你们这价还的。”最后,卖西瓜的还发了几句牢骚。“算了吧,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这是邵庄集体种的西瓜,又不是贩来的,没有经过那么多道手续,你拿价很便宜的。”小林子的爸爸说。
庄栋明白了,她是从瓜地里直接拉过来的,成本比较低。要说这邵庄,庄栋确实有印象,以前是种过西瓜。有一次,他和妈妈去外婆家的时候,就经过那片瓜地的,当时瓜地里还搭了个棚子,是用来给看瓜的人住的。也就是说,现在任谁都可以去批发西瓜,然后去卖。庄栋不禁有些心动,哈哈,挣钱的机会来了。
正美着呢,妈妈说:“庄栋,把西瓜拿回去。”他们家买了好几个西瓜。庄栋用手去拿,哎呦,还挺沉。最后,还是小林子的爸爸拿了个三轮车把他们附近的几家西瓜给送回去了。不行,看来现在卖西瓜恐怕还不行,他不会骑三轮车,怎么走村串巷地去卖?更何况,他还不太会挑瓜,从地里拿的时候,也要懂什么是好瓜才行。再者说,卖瓜的时候,还要帮人挑,要帮人称吧,估计他这小胳膊小腿的实在不行。
庄栋记得前世的有个同学,一到夏天就帮家里卖西瓜,还攒了不少钱,可是人家那会儿已经上高中了,你得搬得动才行。这得等自己长大一些再说,即使将来种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就要去学技术了,现在想那么多没用。
西瓜拿到家,庄栋把一个西瓜放在盆里洗了洗,准备把瓜切开。“哥哥,我们可以把瓜冰一下再吃。”庄华说。对呀,于是,他和妹妹拿了个篮子过来,把瓜放在里面,两个人把瓜抬到了一户有井的人家。
这会儿庄栋家还没有井,夏天的时候井水凉,把西瓜放到井水里镇一会儿,吃起来更舒服。那户人家比较热情,赶忙系了根绳子,直接把篮子放进井里了。正好井口比较大,西瓜已经洗过了,至于篮子吗,天天下河洗菜,还是很非常净滴。
过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们把西瓜拿了上来。回到家把西瓜切开,冰镇过了确实是比原来好吃多了,身心舒畅,浑身凉快,庄栋对将来要做什么买卖忽然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