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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感觉真好,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儿时嬉戏追打的时候,之前的阴霾仿佛并未在子盼心底留下任何印迹。
祥叔不会说话,平时我们的交流都是靠手写,因此,我和子盼包里随时都会准备一个本子一支笔。祥叔又要出去了,他拿过笔写道:“没事别乱跑,后山的南瓜熟了,去摘了中午煮汤。”
“好,祥叔,早点回来。”我和子盼齐声答道。祥叔点点头一脸满足的牵着辉仔走了,辉仔是子盼给那只狼狗取的名,我当时问她为什么取这名时?她说因为它是灰色的,我说如果是黑色呢?她说就叫黑仔,我说那如果是黑白相交呢?她说就该叫靓仔,我大笑说,黑白相交的应该叫奶牛。子盼不服气说我耍她,硬是要挠我的痒,我被她按在地上挠的我直求饶,她才肯放过我。祥叔坐在走廊的木椅上看着我和子盼嬉闹,那样的眼神让我想起小时候妈妈教我和子盼唱歌的情景,妈妈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站的端端正正像是汇报演出的我们,我不知道祥叔为什么要收留两个萍水相逢的女孩,可那种被人宠溺疼惜的感觉确实如此真实。
后山是在离木屋不远的一片坡地,我们刚来这里不久,我和子盼无聊至极时便想到开一片荒地自己种菜,选了好久终于在离家不远处找了一片,我问祥叔有什么种子他只给我写了两个字:南瓜。于是,两个月后屋后结满了南瓜。我们虽然住在深山,可这里的生活条件却很便利。祥叔说屋前那条小路是直通村子市集的,只需一个电话,所需的生活用品一个小时之内就会送到,按照清单我用不太标准的粤语打电话叫了所需的生活用品,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听声音大概有四十多岁,她很惊奇的问我是谁?我说我是祥叔的侄女,她又问我多大,我说我二十,我意识到她还想问我什么时,我赶紧说有事挂电话。其实在我们留下来的第二天,祥叔就告诫过我们,如果有人问我们的来历,就说是他侄女因为家变过来投奔他的,我想起飞雪姐曾经告诉过我,在香港工作满两年就可以拿香港的居住证,我问祥叔,他说那是骗我的,只有嫁给香港本地人或是建立收养关系,才可以拿到香港身份证。我当时脑袋一阵懵,那就是说飞雪姐真的在一年前就已经动心思骗我了。
祥叔每天早上九点出门,十一点左右回家,下午五点出门,七点回家。我问他去干什么?他说凤凰山是大屿山最高的山峰,这里地势险峻灌木丛生但却是香港的热点旅游地,由于这里特殊的地理,很多游客在出游过程中都会迷路,祥叔每天的巡游就是查看有没有迷路的游客,我后来还打笑祥叔,说他是迷途者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他笑了笑然后很认真的在纸上写道:我家三代都是守林人!
电视里播放着粤语电视剧,子盼趴在床上看的入神,刚洗了头,我披散着湿发倚在门口跟着电视里的对白学说粤语。我觉得粤语其实很好学,而且听起来更书面好听,就算你是在用粤语骂人,语调听起来也很平和,我记得阿梅说过分辨是否是香港人的很重要要素就是是否会说粤语。
“你好,请问祥叔在吗?”门外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我看电视看的入迷竟没注意到有人来。
“他出去巡山还没回来,你找他什么事?”
“我是何记杂货的,刚刚他打电话让我送东西,你能帮他签收吗?”男子穿了件黄颜色的工作服,襟口已微微汗湿,我看了一眼他的后背,上面写着:何记干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