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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少女初长成
万历十六年(1588年)正月上元佳节,佛阿拉城内一片热闹非凡,传统的上元佳节都是会舞龙灯的。所以这一天的佛阿拉城到处都是人山人海的,在等待着舞龙灯的人们出来表演。
“格格,您就这么跑出来了,二位贝勒爷找不到您,会发火的。”一个丫头打扮的小女孩,跟在一个着天蓝色女真族旗装的少女身后,撅着小嘴焦急的说道。
“哎呀!海真,你烦不烦呀?出都出来了,咱们就玩个痛快再回去也不迟呀!再说了,哥哥若是问起了,咱们就说是他自己守城的侍卫没看好门,怨得了谁呀?反正,我阿玛已经没了,再让我嫁给那个老头子似的努尔哈赤,我是不干的。既然哥哥们不同意来退亲,那就只能我自己来了。你要是害怕你就先回去好了,不然到时候你替我嫁给他也成。”说话的这个少女调皮的,眨着大眼睛怒瞪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丫头如是说道。
“啊!格格,这可万万使不得。奴婢、奴婢还是跟着您好了。大不了回去以后,被贝勒爷一顿鞭子打死,奴婢也不敢做那欺主昧良心的事儿呀!”那个叫海真的小丫头,一脸委屈的说道。
“哈哈,你尽管放心,凡事儿都有我呢!不会让你受皮肉之苦的。再说了,来都来了,我还不去和他努尔哈赤说个明白,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本格格就是不想嫁他,那我岂不是白走了这一趟了!”那个一脸精明样的少女,打定主意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个叫海真的丫头,无奈的看了看她家的这位小格格,那可是叶赫那拉部落里面身份最高贵的小格格了;自幼聪明、伶俐,深得人心,前任的贝勒爷——她的阿玛疼她那是不在话下的;就是现在两位继任的贝勒爷,这位小格格的两个哥哥,那也是把她宠上了天的。若不是前几日,这个小格格知道了自己要嫁给这建州的都督——爱新觉罗努尔哈赤;打死了她们也不会往这儿跑呀!说不定她家的小格格这会儿,还正在自家老福晋的怀里撒着娇也未可知呢?
海真这么想着,不免在心里暗自的埋怨那已过世了的老贝勒,不该给她家的孟古格格那么早的订下这门婚事;害得这小姑奶奶自己跑来建州退婚,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呀?万一那努尔哈赤不同意退婚可怎么办呀?再万一这小格格和那努尔哈赤谈崩了,弄不好可是会关系到小格格的身家性命的呀!这万一小格格要是出了事儿,那头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到那时,只怕是自己想求一死都难了!
海真这么想着,可也是没法子的只能紧跟着孟古挤进了那人群中,好保护她的安全。随后主仆二人便跟着那些个看热闹的人们一起看起了热闹。
“贝勒爷,您看。那两个姑娘可真漂亮呀!不过可惜了,不是咱们建州的美女。”一个侍卫拉了拉穆尔哈齐的衣袖,指了指刚刚挤进人群去的那主仆二人说道。
“在哪里?快让我看看。啊!看到了,真的很漂亮呀!简直就是天仙下凡呢!呵呵,千云走,咱们跟过去瞧瞧是谁家的女儿,回头让我大哥给我提亲去。”穆尔哈齐自从见到了那两个天仙般的姑娘后,他的心里便再难平静了。
看着这位爷这么风急火燎的,拉着刚刚说话的那个侍卫往酒楼外跑去,慕容千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唉,都说富贵人家的子女不愁婚嫁,可是看看眼前这位,相貌堂堂、人品出众的女真族有着第一‘清巴图鲁’之称的贝勒爷;可谓是身份显贵了吧!又能如何呢?一连娶了几位福晋,没有一个是他自己喜欢的,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自己身为他的好朋友挚交,又岂会不知呢?
也难怪穆尔哈齐会对刚才那两位姑娘如此的好奇,其一是因为那两个姑娘确实让人第一面就有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其二正好努尔哈赤前不久松了口,答应给穆尔哈齐娶一房他自己看中了的姑娘做他的嫡福晋;所以这穆尔哈齐才会如此的上心,激动不已的。
想着慕容千云便也来到了大街上,四处张望了一下,很快的就看到了穆尔哈齐的影子;只瞧见他紧紧地跟随着那两个姑娘的身后,真想不到,一个堂堂的贝勒竟然在大街上跟个探子似的,鬼鬼祟祟的尾随着两个姑娘跑。唉,这要是传到了努尔哈赤的耳朵里,还指不定怎么个骂他呢?
慕容千云一想到被努尔哈赤痛骂得,低着头不敢回嘴的穆尔哈齐,那种既委屈又无奈的样子;嘴角上就忍不住的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似乎已经在等待着那个时机的到来了,随后也赶紧的跟了上去。
“海真,这里真的很热闹呀!你看那边还有杂耍呢!我在叶赫的时候,哥哥总是拦着我不准我出来看的。今天总算是得偿所愿了,呵呵,好,好。海真快给钱呀!”孟古激动地看着那杂耍的人表演着各式各样的花活儿,然后不断地叫好,还让海真不住的往里面扔钱。
海真撅着小嘴儿的看着这格格,心想:您倒是够大方了,可是咱们带出来的钱也是有限的呀!这都给了他们,以后咱们用什么呀?但是既然格格发话了,不给也不行呀!于是她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了一定碎银子,扔在了那个杂耍人的盘子里,随后赶紧的拉着这小姑奶奶离开了那个地方,海真心想:要是让你再看下去的话,我身上这点银子估计用不了多久,就都得进了他们的腰包了,到时候咱们俩人可就真是叫‘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了’!
“哎呀!”“啊!不好意思呀!姑娘,这人太多了,我一时没注意,所以撞到你了,你没事儿吧?”穆尔哈齐瞧准了机会的朝着孟古撞了过去,那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太疼,又不会让孟古没有察觉。
“额,没事儿。”孟古见眼前的这男人如此温文尔雅,又知书达理的道了歉,便不想去追究了。可是海真却不依不饶了,正好刚才存了一肚子的委屈,还没地方发泄呢!便说道:“哼,难不成你没长眼睛呀?明明就看见我家格格在这边都站了那么久了,你还谎称是没瞧见,快说,你到底按的什么心呀?”
海真的话让穆尔哈齐一阵脸红,不免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唐突了。于是边笑着道:“呵呵,都是在下失礼了,还请这位姑娘见谅。”“哼……”穆尔哈齐点头哈腰的陪着不是,而海真却不以为意的轻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