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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谢谢。”
t“平时都喜欢去哪里？”
t我想起高尔夫球场来。林兆不能陪我，我觉得一个人去颇尴尬，便再没有去过。一副女杆搁在储藏室里落灰，或可打老鼠一用。
t我说：“因为在带孩子，所以常去游乐场。”
t他打个哈哈，“哦，是这样。”
t“那，都有些什么爱好？”
t“工作太忙，爱好也都搁置了。”
t这是真话。
t分别时他还是彬彬有礼：“希望下次再见。”
t但我知他转头便会去骂中间人：“怎么给我找来这么个无趣的女人？有问才答，不问就不答，简直是木偶！”
t再也不见才对。
t第二个相亲对象也是离异男人，儿子判给妻子，单身三年。
t他滔滔不绝说他的儿子：“他长得不像他妈，比较像我。他出生的时候，哭声能传遍整条走廊……”
t他不需要隔三差五确定我是否在听他说话，我便屡屡走神，魂飞到九天外。
t他心满意足说完，站起来：“木小姐，谢谢你，你是个好听众。”
t我方才对他笑笑，“我也有女儿，非常理解。”
t“如果我们……”他呵呵地笑起来，“小孩子在一起培养感情，以后也好……”
t他还打起了这副算盘。
t我保持笑脸：“以后再说吧。”握一握手。
t算作了结。
t名单上的人像流水一样走。
t不是我太挑剔。只是明明错过一次，之后怎么可以更轻率。
t牧牧有时候也会为我把关：“那个叔叔像色狼，妈咪不要选他。”
t我骇笑：她看了太多电视剧，已经知道色狼是什么东西。
t我说：“妈咪也不喜欢他。”
t“妈咪喜欢什么样的？”
t“要看缘分。”
t“电视里都在说缘分。缘分要怎么看？”
t“这个……”
t对呵，缘分怎么看？倘如那日木辰玩笑所言，一个个剖开胸去，掏出心肝来看，与自己合衬的便算有缘，这世间哪还有那么多孤男怨女。
t我举手投降，“牧牧，妈咪现在也不懂，谁和自己是真有缘分，谁在强求。”
t这对她来说更艰涩。她听不懂。
t“算了，你不用懂。”我吻她额头，“晚安，牧牧。”
t我又做起噩梦。
t牧牧忽然变成一名十八岁的少女了。又时髦又高挑，红唇明眸，我高兴得不得了。有一天她带着一个男孩子进门来，猛地向我跪下：“妈咪，请允许我嫁给他！”
t我非常吃惊：“牧牧，你还没有到法定年龄！”
t“那么等我到了法定年龄，就可以了吗？”
t“我还对他一无所知，怎么放心你嫁给他？”
t她连忙起身，把那男孩子推到我怀里，“那妈咪就先了解他吧！”
t“不不，我……”
t他是男性，虽然还是个孩子，我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
t我吓得醒过来，叫也叫不出，动也动不了。胸口如有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往下压，似那一日被林徐囚在驾驶位上，动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