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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害怕。

意识到自己内心想法的朴灿列只觉得自己的脸色都阴沉了几分。为了避免和更多人打招呼，他干脆垂下眼。

可他又害怕千瑾恩会真的走开。

幸而登机很快就结束了，所有人都就坐。朴灿列抬起眼来，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因为是晚上，机组将灯光开得很暗，并且很多人也都戴上了眼罩了。一旁的李俊怡都已经将阅读灯关闭，靠着U型枕睡了起来。

千瑾恩正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看到朴灿列的动作后，她只觉得内心复杂。正一脸麻木，便见他转过脸来。

两人目光相接，千瑾恩下意识就扭过头去。不料，她的手腕再次被捏住，力度很轻，却仿佛在灼烧，惊得她几乎弹起。

“不要走。”

她听到他压低的声音，就像是雾霭沉入林间深处，而他的眼睛则是灌木丛里躲藏的鹿。

千瑾恩咬住嘴唇，抽出手腕。

朴灿列的视线仿佛定在了她身上。

她默默地系好安全带，调了调座椅靠背，盖上毯子便缩了缩身子，侧过头，闭上了眼。

她妥协，行了吧。

……

千瑾恩在美国这几天一直都睡得不大好，一是因为工作，二是因为逛街，三则是某人越轨的举动实在是让人不知所措。在飞机上，她一开始只是为了避免和朴灿列有更多交流而装睡，没想到没过多久就真的睡着了。她这一睡，倒是一直睡到了正常的早餐时间。

她醒来时，身上多了一件外套。千瑾恩捞了捞，发现是朴灿列的外套。很眼熟的一件——当然不是因为这是她当初在设计造型的时候给他买的衣服，也不是因为他穿过好几次，而是因为，那天他就穿着这件。

回忆涌进脑海，千瑾恩瞬间就黑了脸。朴灿列还在揉眼睛，她一把将外套扔到他身上，一言不发地拿起餐包吃了几口，也没管顾一旁的人是什么反应，又喝了一口牛奶就再次闭上了眼。

她是真的困，几乎闭上眼就睡着了。飞机抵达后，还是李俊怡将她叫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