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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无尘屹立如山,青竹竿左遮右挡上下翻飞,舞起来风雨不透水泼不进,严密的防守把桥本的攻势一一击退,气的他哇哇大叫,心急如狂。他后退几步握紧倭刀,叉开双腿两眼紧紧盯着柳无尘蓄势待发,像一头面对猎物随时扑上的饿狼。
柳无尘静静地站着严阵以待,桥本嚎叫一声腾空而起,像一只黑鹰凌空下击,耀眼的刀光如同一道闪电疾斩而下,他使出了“天斩流”中最厉害的必杀绝招“九天斩”,地上的落叶被漫天的杀气搅的飞舞而起,激荡碎裂旋转不止。
柳无尘大喝一声,手中的青竹竿脱手飞出,如一支利箭穿过桥本的身体,带着一团血光飞出老远,发出铁器击打石板的叮当脆响,原来竹竿是上好精钢打造,外面涂了一层黑漆。桥本的刀向柳无尘头顶疾落,柳无尘塌腰扎步向旁边一歪头,双手向上一合,把斩下的倭刀紧紧夹在掌中,凌厉的刀风掠过头顶时,划开了他的发结,脏兮兮的头发披散下来,使他看起来有点滑稽可笑。
两个人僵持着,呼呼喘着粗气,桥本胸前的血越流越多,呼吸也越来越弱,最后撒开刀把扑通一声倒在台上。柳无尘舒了一口长气松开倭刀,刀落在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似是向主人发出无奈的叹息。柳无尘转过身子慢慢走下台阶,似乎这一战已耗尽了他所有的生命,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庄丁默默地把旗子插在大明的架子上,拾起带着血迹的铁竹竿,交给上来收拾的其他人。台下的群雄没有大声欢呼,是在思索生命的意义,还是见惯了生死无动于衷漠然视之。一个四十多岁清瘦颀长的东洋武士冷静地走上擂台,弯腰鞠躬静立无言,美智子依然平静地介绍说:“这位是‘狂风流’的大师,名字叫大竹秀夫。”
众人一看长相倒是符合他的名字,挺稳重文静的一个人,有些人心中暗想,越是这样的对手越不好对付。一个身穿灰色袈裟的老和尚行云流水般走上擂台,合掌行礼道:“阿弥陀佛,老衲慧明见过各位英雄,老衲只想与大竹先生切磋一二,最好不要生死相见,有违佛家好生之德。”
慧明是千佛山兴国禅寺的主持,在周围百姓心中是一位让人尊敬的有道高僧,想不到却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大竹向他深深鞠了一躬说:“弟子在家是信佛的,就依大师之意,只论胜负点到为止。”他的汉语非常流利,而且彬彬有礼,众人对他顿生好感。慧明单掌向他行礼说道:“先生远来是客,请!”大竹客气地说:“请大师亮兵器。”慧明笑着说:“老衲从未用过兵器,这对僧袖就是兵器,先生请!”
大竹看了一眼,只见老和尚的衣袖又宽又长,在阳光照耀下似乎还闪着点点金光,原来这衣袖是用五金玄丝织造,老和尚的铁袖功是武林一绝。大竹的刀如一道匹练闪着森森寒气,漫天刀光像一张网罩住了慧明,慧明挥舞双袖如一对灰鹤,缠、绕、卷、抽、甩、点,满场游走人影如风驰电掣穿梭不息,旋转飞舞越来越快把冰冷的刀光击打的支离破碎。大竹大喝一声使出了从不轻用的狂风十三斩,一刀狠过一刀,一刀快过一刀,刀刀追命招招夺魂。
慧明双袖扬起如两条毒蛇出洞,飞快地缠住了刀锋,大竹运足内力抽出弯刀,刀风横扫狠狠地向双袖斩去。慧明白眉上挑眼中精光大盛,运起苦修了多年的菩提禅功,双袖抖得笔直像两条钢鞭向弯刀砸去。刀袖相碰发出“铮铮、、、、、、吱嘎”的怪响,只听一阵“当啷噗嗒”乱响,一截断刀和两只破袖掉在台上。两个人怔怔地看着脚下的断刀破袖,久久无语,突然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慧明笑着说:“阿弥陀佛,如此甚好,不知大竹先生对胜负有何想法?”大竹郑重答道:“弟子认为算作平局,不知大师意下如何?”慧明爽快答道:“好,就依先生,比武之后请先生赏光到鄙寺一游,不知先生能否成行?”大竹合掌道:“弟子一定前往拜访大师,多谢盛情!”慧明高兴地说:“先生请,请先行。”两人笑着一起走下台来,后来结为挚友,为武林中添一段佳话,让后人赞叹不已。
庄丁不知把旗子放在那里,最后高高地插在中间,成为这一段异国友情的最好见证。台下群雄更是欢呼如雷,一齐为他们真正的友谊欣慰高兴。一条灰影如鹤翔九霄飘过嘈杂的人群,姿态优美地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跟头,轻飘飘落在台上,是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中年道士。
他稽手行礼道:“贫道武当青风,各位请了,青风有礼了。”众人为他超群的轻功叫好,这位青风是杜啸风的师兄,有人要问,杜啸风年纪比青风大,为什么却是师弟,因为所有的门派都是以入门先后排列大小,不管年纪长幼。
杜啸风心想,师兄的武功造诣比自己强多了,这里完事一定请他陪自己去京城。一个五十多岁的矮瘦东洋武士慢慢走上擂台,向台下鞠了一躬默然而立,美智子娇柔清脆的声音传来:“这位是伊贺谷的宗主伊贺英雄先生,请多多关照。”蓝千秋一听这人是一派宗主,心中不由为青风道长担心,因为丐帮不但熟知中原武林各派的底细,而且对东洋的武林也是深有了解。
这伊贺谷是东洋最神秘最诡异的门派,他们的高手被称作忍者,与中原武林中以巫术扬名的排教有着相同之处。第二场上台的宫本正雄,就是伊贺谷门下的高手。伊贺英雄向青风鞠了一躬,青风急忙还礼,伊贺后退了几步从怀里掏了一把,拿出来摊开手掌,用手指着请青风观看。
只见他手上摆满了:梅花针,铁蒺藜,丧门钉,断肠锥,什么飞刀、飞镖小叉子,所有知道的暗器应有尽有。看的青风心中暗暗吃惊,心想自己这么倒霉,满以为上台露一手为武当长脸,谁知碰上这样一个像刺猬的家伙。要知暗器和遁术正是伊贺谷的两大绝技,而伊贺亮出暗器正是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震慑作用。
伊贺大喊了一声抬手甩出几十道黑影,漫天的暗器像狂风暴雨呼啸着撒向青风,青风的剑上下纷飞舞起一片寒光,在身前舞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把所有疾射而来的暗器击落搅碎。只听一阵叮当脆响,击碎的暗器摆满了一地,青风暗暗松了一口气,汗水顺着脸颊缓缓滴下。伊贺双手又扬起,更多更密的暗器铺天盖地击来,青风脱下道袍用尽全力抛了出去。
道袍像一张网又像一片云,飞舞着舒卷着,像贪吃糖块的孩子张开大口把所有的暗器裹了进去吃了进去。青风身形飞起向前抓住道袍一抖一甩,所有的暗器像炸窝的马蜂冲着伊贺疾飞而去。伊贺的手不停地挥舞着伸缩着,如同千手观音在翩翩起舞,所有的暗器刹那间竟被他收的一干二净。
青风把道袍用力甩向伊贺,道袍如一片乌云疾卷而去,他持剑腾身而起刺向伊贺,剑似一道长虹直冲九霄,映着耀眼的日光更加灿烂夺目,仿佛所有的杀气都凝聚在这一剑里,生死在一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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