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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准许,钟老爷方携子进来。见到知县庄老爷就要下拜时,便让庄老爷喊住:“快起来,大晚上的,钟老弟何故来此?”说着,便已自位上起来,来至堂中。
“说来也是冒昧。”钟老爷直起腰来,深知不好直接就问,因此少不得面含关切地道,“庄公子病情可好些了?本该早两日就来,可这两日一是生意上抽不开身,二则心中又有些不信,只当是讹传。这才来得晚些,还望庄老爷不怪。”
这话说的,但凡有脑子的人听了都要不信。
庄老爷并不知他为何前来,只一提到儿子,倒也露出几分哀恸之色:“想我庄某来任上已有一年之余,期间不说为百姓们上刀山下火海,但也算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临到这样一桩惨案,且还是发生在自个的独苗儿子身上!”
话末,庄老爷语气里不失愤恨,面沉如水:“我那逆子虽说平日游散惯了,但一向存有底线,从来不敢胡作非为。”又叹,“竟不知是何方歹人,心狠如斯,打得鼻青脸肿也就罢了,竟将脑袋也砸出个大窟窿,至今还未醒来,你说我这心里如何能不恨呐!”
庄老爷气地浑身颤抖,平日一副宽和模样尽敛,满目的凶相。
钟老爷听得面上作难,一时竟接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