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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头想了一想:“也成。”反正他也时常去山里打点兔子山鸡什么的打打牙祭,偶尔还会卖给路过收野味到县城卖的二道贩子。
越宁又给他说了一遍几个可能的时间,张老头越发觉得奇怪了:“你倒像是知道什么一样。”
越宁道:“吃不准的事儿,我不好说出来,只能劳烦您了。”
“行。照我教你的,多练练,遇着事儿,能跑得快些,兴许就躲过去了。”张老头的好奇心被激了起来。
一老一小并不很熟悉,张老头对越宁也只是初具好感,且达不到“一见倾心”的地步,并不会去刨根问底,要将越宁的事情给承包了。举手之劳的事情,倒是可以做一做。
越宁算的几个日子,大约就是期中考后,他会上镇上来的周末,张老头也就权当是做好事,到路上迎他一回。且张老头也有点好奇,想看看难得镇上来了一个与旁人不一样的小孩儿,他能做出些什么来。毕竟,这样像是个“圣人”的好人,不是大奸,就是大忠。能见识一回,也算开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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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宁并没有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张老头身上,他那身装备,依旧随身带着。因为有了钱,还买了个水枪,里头装好辣椒水。又弄了个玩具小汽车,一按就“呜呜”地跟警笛似的响,拆下了上面的警报器装着。又跟到镇上来看他的小胡老师悄悄说了自己的猜测。小胡老师看着挺单纯一个人,居然没有反驳,只说:“自己小心。”又问越宁什么时候回去,怎么回去。
越宁乖乖地答道:“我在这儿挣点稻子交给学校,搭破烂王的车回去。”
小胡老师才不问了。
秋忙结束,越宁搭了破烂王的货车到了三家村,随车带了大口袋稻子,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地回来了。出去消闲,还赚东西回来了,简直丧心病狂!一个秋忙假下来,他搞的业务挣了不少稻子。除了给小跟班们分一分,还拿一部分给邵奶奶、张老头等孤寡老人,自己扛了四十斤稻子回来了。
越宁的样子, “就不像是个该干庄稼活的”,全村如果还有一个人是默许不下地的,就他了。人长得漂亮,就是占便宜,他天生一副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万万没想到,秋收他还挣能稻子回来了!交完了学校的秋忙假二十斤,他还剩二十斤拿回家。不多,但是能耐,尤其这稻子还不是他自己拣的,是指挥别人干的。
稻子交到家里,他又从包里拿了一包猪耳朵、一包猪心、一包鸡爪,给李家弟仨分了,都说是在镇上赚的。包里还有点水果糖、几支发卡、一点小零碎儿,他都挨家散了。同学聚一块儿吃五香瓜子,满口香。三家村里人都指指点点,或当面、或背后,说他有机灵。
陪他回来的李援朝进村就将他夸了一通,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懂事儿,镇上人怎么怎么喜欢他……
吴斌在家帮忙,累得像条狗,一句表扬没有。跟吴支书讲,也要去镇上。又被吴支书打了一顿:“要脸不要?跟人后头学,你能学得像?什么时候你能想点有用的招啊?看书去,要期中考了,考不好扒了你的皮!”
吴支书讲这个话的时候,透着对越宁的极大欣赏,他比他儿子聪明得多,也更大气一点。当官儿么,得会笼络人,越是能人越要笼络。天下能人多了,那都是要结交的,挨个人嫉妒下去,累也累死了。将来孩子都是要走出去的,天宽地广,老乡间互相照顾,再正常不过了。
可惜儿子太蠢,怎么教都不开窍,学习还不好。
吴斌随即转了个心眼儿,说是到镇上书店买书。哎,这个行,吴支书给了他二十块钱,家里的自行车也让他骑走了。吴斌揣着钱就踩点去了。这会儿田里庄稼差不多收完了,往后地里就不会有人,路上的行人也会少很多。吴斌正好找个机会把越宁给办了。打断他的狗腿!
越宁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一个村上的,有点大动静就能知道。吴斌连着两个星期往镇上跑,镇上人却告诉越宁,他到了买本书就回来。可却花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这时间合不上。越宁就知道,吴斌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