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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即被闻讯而来的小胡老师揪着耳朵拎到何家去上政治课了:“咱们自己不乱想就行了,你管别人怎么说呢?”
小胡老师话说得硬气,心里却不大平静。
照顾越宁,是听从心意,从来没想过要谋利。但是事实似乎并不是这个样子,越宁能挣钱,光考试竞赛就拿了许多奖金,她的福利分房,如果没有越宁的奖金,就要四处借钱,会欠许多人情,要还很长时间的外债。单此一项,小胡老师就不能坦然说自己不曾受益。现在还有风凉话传出来,更让她有些惴惴。
又看越宁情绪激动,怕他再昏倒,打算将他带到何家做一回思想工作,然后送到山上去。八月末接下来参加自己的婚礼,一起启程去帝都,省得闲话听多了烦心。不然一说就是:“那个越宁,被拐卖来的,亲爹亲妈也没看到他有出息。”膈应不膈应啊?
越宁现在是县里的焦点人物,不止县城,全市在七、八两个月都在讨论这位牛人,一言一行,都受注意。他大闹了一场,很快就传扬开来了,说小胡老师闲话的人就变少了。
越宁自己,被带到何家开家庭会议去了。小胡老师最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趁着现在关注越宁的人多了,好不好发动社会力量帮他找到亲生父母?进福利院之前,按规定要登报,愣是没人认领,直到过了有效期越宁就归福利院了。
这个问题,小胡老师跟准婆家人商量过,大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说起来,找回亲生父母,当然是最好的。人生经历丰富的老人们却有另外的说法,何老太太十分忧心:“他现在出息了,不定什么样的人要粘上来呢。”
何院长倒不觉得这是个问题:“现在医学发达啦,有没有血缘关系还是能检查出来的。我倒是担心,万一这回再找不着,恐怕又是再伤一回心。”
这就是个两难的局面了。孩子丢了十几年了,又没有十分明显的特征,找回来的概率是很低的。越宁有一颗泪痣,问题是有泪痣的人未免太多了!何院长知道他右手腕内侧有一点红色的胎记,像是被谁手指头沾了印油印上去的一样。但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独一无二的特征,然后就再没有第三个可供鉴定的标记了。
他的生日也是不清楚的,压根没办法对上号。只是被买来的时候,按照经验,判断大约是一岁左右。跟李家那个孩子一样是年纪差不多。生日没办法当成佐证。
最后何妈妈拍板:“问问宁宁的意见吧,毕竟是他自己的事情。”
小何医生有点心塞:“那不是还把问题推给他了吗?”
何妈妈反问:“不然呢?小胡发现了这个可能性,但是我们又没有办法确定后果,要谁代宁宁做决定?不能代别人承担后果的事情,就不要替别人做决定!懂?!”
何妈妈威风赫赫,何小春瞬间蔫了:“我这不是,担心他么?他是懂事儿,是聪明,还是个小讨厌鬼,毕竟没成年好吗?脑子长好了,阅历不足还是不行的。”
“他马上要独立生活了,他的天地会比你更宽,以后的路,我们不能再对他有更多的帮助了,我们的能力不够了。就要推他一把,让他自己走。我们只要在后面加油就好了。”
小何医生有点伤心,虽然说越宁是个小讨厌鬼,心里还是把他当个弟弟看的,当然,这一点小何医生打死也不会承认,反而会因为成功骗到一句“小叔叔”而得意洋洋。
最后,越宁就被叫了过来,由何妈妈将问题摊到了他的面前。何老太太别过头去,拄着拐,笃笃笃地回房间了,不忍心看这一幕。
越宁怔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酸涩中又生出一股热乎乎的气流打着漩儿向外扩散,胸腔、腹腔、四肢、脑袋。【我真是被在温室里养久了,免疫力有点下降了呢T^T】他原本对此事就不执着,现在被这许多人这么关切地看着,大家的眼神那么地小心翼翼,仿佛他是一尊薄胎瓷器,稍用力一点就会碎掉。搞得自己嘴巴里也有点酸,差点要咧嘴哭。
做了几个深呼吸,越宁道:“现在,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