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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译和老余从张夕年家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老余负责开车,而司家译却慵懒无状地靠在椅背上抽烟。他的目光很深,很沉,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余把车子开出小区,拐了个弯,才漫不经心地说:“真没想到,那个苏慕染居然有这样的身世,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说真的,我挺佩服她的,敢一个人去找张夕年,最后还敢甩脸子,把那老家伙气跟什么似的。一想到前几天,他笑眯眯地把我们送他的几沓美金码进抽屉里的样子,我就觉得解气。”
司家译一口一口地抽着烟,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其实,我以前见过她,在洗浴中心。说出来你未必会信,她在那儿当按摩工,就靠着给人做足底按摩赚钱。那天,她被人调戏,失手把人家的头给砸了,那人不肯罢休,正巧被我碰上,我就顺手帮了她一把。”
“哟,原来你们俩早就私相授受、曲款暗通了啊?如果她不是叶青青的同学,或者,我半夜找你喝酒的时候,应该是在她的床上把你叫起来吧?”老余暧昧地挑挑眉,眼神偷瞟着司家译,语气中带了几分戏谑。
司家译噗哧一笑,又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哎,别胡扯,我跟你说正事儿呢。你说……老狐狸为什么不肯帮她?”
老余思索了一下,笑笑说:“别看老狐狸和苏慕染的爸爸表面上论什么狗屁zhan友,好的跟一家似的,从他的态度来看就知道,这里头肯定有事儿。他们俩一个权大压人,一个guan小不服,或者是因为某些小事,意见有分歧而积下旧怨也不是不可能的。现如今,苏慕染她爸好不容易下了马,他这只千年的王八总算浮出了水面喘了口气儿,你说他压抑了那么多年,能不得瑟吗?
再说,你看苏慕染来求人,只带了两瓶酒。要说烟、酒这些东西,老狐狸多的都能用仓库装,哪会看上她手上的那两瓶?我听她说,她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用来买酒了,可她出门摔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犹豫的样子,就那么‘哐’地一声,我听了都心疼,你说,这小丫头的性子怎么这么倔呀?”
车子骤然而停,司家译没有说话,眼睛盯着前方一闪一闪的红灯,脑中却想起她在洗浴中心狼狈不堪的样子,和在别墅里,怒骂他是混蛋时的表情,心里一阵纠结。
忽然,老余把车窗降了下来,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瘦弱的身影,饶有兴趣地问:“你看,那个是不是她?”
“谁?”司家译探头,延着老余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恰好看见,马路对面,苏慕染被一个男人半拉半搂地往车里塞。
很明显,她喝多了,靠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满嘴胡话,连站都站不住。那个男人摆明了不安好心,一双眼睛贼幽幽地亮,看他手忙脚乱,一副心急的样子,老余也顾不得红灯,猛地踩了油门,冲了过去。
那个男人本以为好事将近,却不想平白无故地靠过来一辆车,还差点撞到他,当即皱起了眉头,破口大骂:“靠,怎么开车呢?开迈巴赫了不起啊?”
老余从车上跳下来,一把揪住那个男人的衣领,不由分说就招呼了一拳。那男人也喝了酒,一个不稳就趴在了地上,才爬起来,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一下子又被踹倒了。
“你想带她上哪儿?宾馆还是回家?趁着小姑娘不清醒,竟然做这种事,不嫌丢人?”张夕年那老家伙表面与人为善,内里却暗藏机关,老余在他家忍了一天,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撒,下手自然重了些,踢的那个男人在路边翻来翻去,唉哟唉哟惨叫个不停。
司家译则趁机拉住苏慕染,连哄带劝地把她塞进后座,自己也跟着钻了进来。
一股说不出来的气息暗暗浮动,熟悉而又陌生,那种安稳的让人想逃的感觉将她团团包围。苏慕染醉眼朦胧地看着司家译,忽然撒起酒疯来:“司家译,我长这么大都没怎么求过人,也没害过人,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欺负我?在洗浴中心,那个王东占我便宜;我妈出了事,张夕年见死不救;刚才那个委琐男把我灌醉了,是想带我去开房。现在你又冒出来,你想干什么?难道是白天看我笑话没看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