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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S机正在打印交易凭条,她却突然想起叶青青的LV包,再看看精美盒子里,在黑色丝绒的映衬下闪闪发光的天价鸽子蛋,总是有点耿耿于怀。
下班后,苏慕染在休息室里换衣服,司家译打电话来说:“今天请我吃饭吧,我知道有一个地儿,既清静又好吃。”
他的语气很直接,颇有些理直气壮的意思。
苏慕染有些意外,按常理分析,他这个时候应该跟刚才那个女人在一起才对,哪怕是分手,也总得来个最后的晚餐吧?
她本来就没什么心情,再歪头看看窗外有些阴沉的天气,意兴阑珊地拒绝:“不去了,下次吧。”
“嗯?”司家译笑,“今天敲我那么一大笔竹杠,你怎么还是这声儿呀?数提成数的手都软了,没劲儿了?”
顿了顿,他又不死心地说:“反正今天我赔大发了,都没钱吃饭,所以你得管我。快点啊,我在外头等着你。”
说完,他啪地一声把电话挂断了,根本不给她插嘴的机会。
苏慕染气的直想摔电话,但又一想,摔坏了还得花钱买,不值得,于是故意放慢了穿衣服的速度,然后洗个脸,慢吞吞地化起妆来。
她想,或者他等的不耐烦,自己就走了。
司家译坐在车里,一边听音乐,一边抽烟,看她出来,立即把烟头灭了,把着方向盘慢慢蹭了过去:“嘿嘿,这儿呢,快上来。”
苏慕染收住脚步,狠狠地瞪他,他只是一个劲儿地笑:“怎么,还得我亲自下去给你开门?”
苏慕染最受不了他那副无赖的样子,加上他的车太招眼,总有人回扭头盯着他们看,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司家译见苏慕染扣好安全带,总算满意,他从上到下地将她瞄了一遍,忽然笑起来:“哟,还补了个妆,又不是见首长,不用那么隆重吧?”
苏慕染冷冷一哼:“首长哪有您那范儿?首长到了我们那儿,我们顶多是拍手欢迎,要是换了您,就冲您那‘买东西不问价儿,几百万甩出去眼都不眨一下’的手笔,叫我们下跪都行。”
司家译对她的冷淡的态度视而不见,反倒噗嗤一笑:“玫瑰带刺儿也没你这样的,见一次扎一次,瞧瞧,我都快被你扎成筛子了。”
苏慕染不想说话,板着脸在一旁生闷气,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甘心,歪过脸来问他:“你不是开迈巴赫、喝拉菲的吗,打个电话超时了也不过才几毛钱,容人说句话都不行?我又不是你员工,你凭什么这么命令人呐?”
司家译一怔,总算恍然大悟:“原来就为这生气呢?下回注意,下回注意总行了吧?”
迷离的霓虹灯下,一条由各式汽车排成的巨型蜈蚣在公路间穿梭游走,一对对红色的尾灯亮起来,好像是蜈蚣多而密的长足。
车子一路疾驰,交错的灯影迅速向后倒退。苏慕染靠在车里,享受着暖风,总觉得有一股倦怠感。
司家译微微侧目,见她正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于是问道:“你能吃辣的吗?”
苏慕染懒懒地点头:“还行。”
“去吃水煮鱼怎么样?我哥们儿开的,环境还不错。”
“你说上哪儿就哪儿吧。”苏慕染原本还提心吊胆,生怕司家译带她去贵的地方,一听说去吃水煮鱼,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车子足足开了三十分钟才从老城区开到新城区的商业中心。这里尚在建设之中,但房价已然水涨船高,据说一间百平米不到的糕点坊,一年的租金都可以在位置稍偏些的地段买间小公寓。
七拐八拐,总算看见在一家名叫“梦里水乡”的餐馆。这是一幢明清风格的建筑,大红漆门,黄绿相间的琉璃瓦,特别是门外那一排的大红灯笼,看着特别喜气。
开着车绕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停车的位置。把车停好,司家译推门下来,忽然看着不远的某一处,表情奇怪地说了一句:“这小子怎么也在?”
苏慕染放眼望过去,认出那是老余的阿斯顿马丁,立即变得局促起来。
司家译像是知道她的心思,特意没敢声张,进了饭店就闷头钻进预留好的包房里。苏慕染紧跟其后,还怕人来人往的露了行迹,特意把门关严实了,然后才捡了个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