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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微动,抚触着那枚唇印。皮肤与纸面相贴,感觉到细腻独特的纹理。
他蓦然想起昨晚,朱诺的双唇开开合合。
她从未对他说过那么多话。
他听得认真专注,甚至到此刻,也能一字不差地回想起她所叙说的全部细节——
“养父喝止咳药水,吸食强力胶,后来终于沾上了□□和冰.毒。薪水逐渐捉襟见肘,于是他开始私下做点生意,将低价收到的毒.品转卖到街头毒.贩的手里。
“我十四岁就每天开车替他运货……还是十五岁?记不太清了。他告诉我,要是被条子抓到,就说自己是个没家的孤儿。如果我把警察招至家门,他会先打死我的养母,再开枪自杀。”
“我一直很听话……一直很听话。”
她的声息低微下去,尔后又突然扬起,像海平面上急涌翻掀的巨浪,“可是有一天我回到家,发现养母遍体鳞伤倒在厨房,太阳穴里插.着一把割肉刀。养父不在家。后来我才知道,他洗掉手上的血迹,若无其事地去上班了。”
她的确是在讲着故事,每个措辞都不温不火,少有情绪渲染。
而他知道她说的一切,他理解字眼背后辛辣痒痛的感觉。
而现在他回想起她的故事,这份感觉又重返手心,被他连同纸片一起握紧。
“我报了警。来的警官叫约翰·唐纳德,他带我回警局录口供。当时唐纳德的女儿也在警局等爸爸回家。她给我披上一条毛毯,告诉我她是艾薇。”
菲恩清楚地记得,说到这里,朱诺抬起手背掩住双眼,也掩住了她眼里他的影子,“那条毛毯真暖和啊,我到现在还留着。”
到这个时候,她的声音成了白色。齐整均匀的、不透明的白,把杂质都掩映在背后,像浓雾一样倾轧而来。
昨夜他看到的这股白,还顽固地覆盖在他的瞳膜上。
“录完口供,我到走廊里坐下来,告诉他们除非那个男人被锁上电椅,否则我不会安静离开。当时我甚至想过,如果他安然无恙地走出警局,我一定要随便抢来哪个警员的佩枪,朝他的脑袋开上几枪……”
尾音生硬骤停,她突然挣扎着起身向外走,像溺水缺氧的人。
楼外是鲜活通贯的风,她冷静下来,又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