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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样,只要病房没有别人,他总是会轻轻将她的额发撩开,低下头吻她。每到此时,她都鼻根发酸,必须紧紧用手指抓住床单,才能让自己的眼泪不滚下来。
清醒时还好,只要一入睡,她就能看见邓蔓浑身湿淋淋地站在床边,甚至有时候,就硬邦邦地站在江成屹的身后,眼神诡异得如同浮在漆黑夜里的烛光,让她神魂俱散。
她无数次被吓醒,大汗淋漓地寻找母亲的怀抱,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痛苦到了极点,唯有在心底荒荒凉凉地呐喊: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邓蔓能回来,只要一切能回到从前。
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她终于脱离了危险期,回家的那天,她依旧麻木漠然得如同一个木偶。
每个人都以为她之所以如此,仅是因为遭受到了好友的意外和认尸恐惧的双重打击,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在邓蔓出事的前两天,她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回到家,怕母亲一个人照顾不好她,父亲出钱给请了护工。她整天躺在床上,有意与外界切断一切联系。
她慢慢地能动了,有时候趁房里没人,会坐在床边,久久地望着外面出神。
夏天的白昼总是很长,蝉声阵阵、热浪翻滚,可是她看着绿意盈盈的窗外,只觉得冷,彻心的冷。
暑假要过去了,包括她在内,每一个人都将步入人生中的下一个阶段,只有邓蔓,像一根被人为折断的新嫩鲜碧的树枝,就此枯萎。往后的日子里,她们继续前行,邓蔓却永远沉在黑暗的河底,再没有光明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