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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建文把探询的目光看向龟僧,龟僧却淡然回答:“我等只安排缘法,至于珠中奥秘,却要施主自行体悟。”
铜雀皱着眉头,沉思片刻遂开口道:“我听说有一种异化,不是从外至内,而是从内至外。那海藏珠既然是透胸而入,说不定异化是从心脏开始。”
他这么一说,建文为之哑然。心脏深藏胸腔之内,不剖开是看不出变化的,这岂不是说,自己活着是永远搞不清发生什么事了?
贪狼在远处大笑道:“如此最简单不过。铜雀你想知道答案的话,我可代劳帮你剖开。”他抬起手臂,那化为鲨齿的手指发出光芒,随时可以捅进建文胸口,把鲜血淋漓的心脏挖出来。
他的心情变得好了一些。在刚才的赌斗里,泰戈虽然失去一枚鱼骨,可对方也没得到什么好处。泰戈下次还有机会,而建文这辈子也别想染指第二枚海藏珠了,只能窝囊地伴随着一粒破沙子,慢慢变成一尊沙像。
这比直接杀了他,可过瘾多了。贪狼心想。
想比起贪狼的愉悦心情,建文可谓是跌落到了情绪的谷底。他心乱如麻,胡乱把衣袍披起来,失望得几乎站立不住。腾格斯见他神情恍惚,抓了抓小辫子,劝道:“搬沙子也好嘛,搬沙子也挺好。”他好心伸手要去搀扶。不料建文肩膀微微一歪,把前胸贴在了腾格斯的腰间。
这一碰不要紧,建文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连龟壳顶上的水波都颤抖起来。七里目光一闪,如同闪电一般冲了过去,飞快地把他和腾格斯分开。建文躺倒在地,额头上冷汗直冒,脸色煞白,双腿兀自抖动着。
“你对他做了什么?”七里瞪着腾格斯。腾格斯一脸无辜,连连摆手说我什么都没干。七里见他两手空空,确实没有武器,又问道:“那你发动能力了?”
腾格斯更是十分委屈:“俺在陆地上,咋发动那飞鱼之力啊?”他说的是实情,那两扇鱼鳍仍旧紧贴在脊背上。更何况,就算是真发动了那能力,也只能让整个人滑翔而已,不可能会导致建文发出那声惨叫。
七里歪了歪头,有些困惑。佩徳罗这时怯怯地举起手:“能否让在下近前一看?”七里狐疑地瞪了他一眼,这个西洋人能懂什么?铜雀缓缓一点头,说让他看看吧。
得了铜雀首肯,佩徳罗走上前来,嘴里念叨着:“凡事需有对照,此乃观察之不二法门。”他搓着手,从腾格斯看到建文,又从建文看回腾格斯,来回观察了好几圈,突然眼神一亮。他俯身到建文身前,伸手撕啦一声,把他的上衣袍子扯开,发现胸口居然多了一道血痕。
这血痕一看就是被带有锯齿的匕首所划,边缘还噌噌冒着血,难怪建文会疼得嗷嗷叫。
可这伤口平白无故是从哪里来的?
佩徳罗又走到腾格斯跟前,盯着他的宽大胸膛。之前腾格斯和独眼泰戈发生冲突时,被后者用匕首划了胸口一刀,这才导致鱼骨易手。而现在,他胸口的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居然消失不见了!古铜色的皮肤光滑平整,全无痕迹。
佩徳罗观察片刻,从腰间掏出一把贝壳磨制的小刀,在自己的手指上轻轻划了一道,立刻有鲜血涌出。他把建文从地上拽起来,用后者的胸膛贴住自己肩膀。建文又发出一声惨呼,不过这次声音小了很多。
佩徳罗抬手一看,自己指肚上的伤痕已经不见了,而建文的手指上的同样位置,多了一小道血痕。
在旁边观察的七里和铜雀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可眼神却透着困惑和古怪。他们似乎看懂了,又似乎没看懂。佩徳罗又低头观察了一阵建文手指上的伤口,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止血的药粉,给他敷上,看了看伤口变化,终于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