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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帮主任命的,石逸飞只觉脑袋都乱了,来了赤旗帮这么久,他也算见识到了伏波的本领和手腕,若说她是个不明事理,鲁莽草率的,石逸飞自个儿都不信。那为何偏偏要选他家娘子担任管事,难不成是为了拉拢他?
田昱一见这家伙的眉头紧皱的模样,就知道他又想岔了,忍不住道:“石兄,你也知道帮主用人不拘小节的,若非如此,我这瘸子也不能掌管机要。她一个女子,肯定也是想用些女子的,而且不能只是做些计算、文书的活计,让尊夫人掌事,必然也是经过思量的。”
“什么思量?难不成为了她的大业,就能让我家娘子抛头露面?”石逸飞只觉心头憋闷的厉害,甚至都生出了是不是所托非人的恼意。明明说好是教书的,怎么能临到头来变一个差遣,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见他犹自生气,田昱迟疑了片刻,突然道:“既然如此安排,尊夫人应当也是应承了的,石兄何不先回家问问她的意思?”
石逸飞一怔,也突然醒悟过来,这样的大事,他妻子怎会一无所知?可是整日朝夕相对,她却从未提起过,这是有什么隐情吗?
不再迟疑,石逸飞转身就往外走去。看着那匆匆背影,田昱又叹了口气,看来帮主还是想的简单了,若是因为一个管事的职位就让石逸飞离心离德,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然而想到那一直孤身立在人前的身影,田昱又当真无从劝诫,只盼那位冯夫人当真如伏波所料,是一个能任事的良才吧。
出了政事堂,石逸飞脚步不停,飞一般的赶回家中。事急从权,今天他可没等到放衙,回来的也比往日要早了不少,然而进门时,妻子仍旧面上含笑,站在了往日站着的位置,给他递上了巾帕,关切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那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让石逸飞的呼吸都短短一窒,他的爱妻明明通晓事理,举止妥帖,怎么会在这样的大事上欺瞒自己?
想到了这里,石逸飞再也忍耐不住,抓住了妻子的手:“思德,我听说你要出任瓷窑的管事,可有此事?”
这出其不意的一问,似乎并没有让冯菁菁紧张,只是颔首:“是有此事,我也接下了这差事。”
“荒唐!”石逸飞脸上都变了色,“这等要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二?”
冯菁菁看着丈夫又是焦急,又是心痛的神情,低声道:“因为我怕你说我‘荒唐’,说我不该如此。”
短短两句,让石逸飞都说不出话来了,他刚刚出口的,不正是对方顾虑的吗?可是这也不该啊,这可是瓷窑的管事,哪能随随便便就接在手里,万一被人蒙蔽,砸了差事,她要如何自处?
握着那只手的力道不由自主大了几分,石逸飞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这可是赤旗帮的产业,所产的瓷器都要外销,一年下来涉及银钱无数,若是一个不好,可就会坏了大事。你连出门教书也不过是月余的工夫,哪有本事担此重任?”
“这些天我已经见过了瓷窑的大匠,了解过制瓷的工序,去市面上看过各家的瓷器,也跟帮主商量了许久。”冯菁菁忍着手上的痛楚,轻轻回握住了丈夫的手,“我比旁人更知道兹事体大,也有心想要做好它。”
面前的女子神情坚定,语声也未见任何退缩,就这么据理力争的与自己交谈,这是石逸飞未曾见过的模样,也让他整个人都错乱了起来。她难不成是被帮主灌了什么迷魂汤吗?这样大的事情,是想做好就能做好的?
然而不等他再开口,冯菁菁已经开口道:“我知你心中顾虑,可是我在闺中时,学的本就是主持中馈。如何与妯娌相处,如何管理家中财务,如何在人情往来中不失体面,甚至连那些夫人之间的交际,也都细细学过的。然而这一切,都没有用武之地。”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轻轻的笑了:“我知道你不愿接触那些官场往来,也知道正人君子有多难得,那我就不去做,不叫你为难,只顾着家中即可。然而赤旗帮与官场不同,帮主也与你那些上官不同,她想做些什么,而我恰巧能做,能给你一些助力,那为何不做?”
听着妻子恳切的声音,石逸飞的心似乎都揪了起来:“思德,你不必为我如此的……”
谁料冯菁菁却摇了摇头:“是妾失了德行,想要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