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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道松靠着那棵树坐着,盯着左手的那截残指,还记得那一天,当父母发现他这手指少了一截时,大惊失色地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是砍柴时不小心砍掉的,母亲心疼地捧着他这手不停地吹气,他却无动于衷,父母哪里知道,他痛的地方是心。
张道松正靠着树胡思乱想时,突然胸前绕过一根绳子,他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捆在了树上,他爹和他哥从后面转了出来。
他爹说:“跑——跑啊?老子不相信你还能跑到天上去!”张道松就这样被父兄捆回了家。
两天后,张道松被母亲押着,和媒婆一起去安出村焦家,到了焦家院门口附近,母亲停下了,她是怕儿子半路上跑了,才把他押到这儿,作为母亲,她不能跟着去相亲。
她找了个能看见焦家院门的地方,在棵树下乘着凉,等着,同时也是看着院门,知子莫如母,她担心这个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的儿子进人家院门后都要跑出来,她必须盯着。
张道松到了焦家正屋门口都还扭扭捏捏不愿进,媒婆硬把他拉了进去,勉勉强强跟焦家的父母打了招呼后,他便坐在凳子上硬着肚子扭着头,两眼看着门外,任凭媒婆跟焦家父母说得天花乱坠,他一声不吭只当个聋子哑巴。
焦家父母仔细打量他后,似乎对他的模样还挺满意,也不介意他的不理不睬,把自家女儿叫出来后,焦家父母和媒婆便找个借口到院中树下喝茶去了。
他起身也要跟出去,媒婆把他按坐在板凳上小声说:“娃娃,听话,你妈在外面守着呢。”他只得坐下,可还是扭着头,看也不看人家姑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