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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听见的,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以及那人一声隐晦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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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的逝世引起了轩然大波。
据说教皇是在自己的书房里溘然长逝的,死因是病理性的窒息。虽然他明显没有料到自己的死亡,死去的面目也不算是安详,但他的信奉者们还是把他当做圣徒来供奉,认为他一定是上了天国。
“……教皇上没上天国我不知道,我反正是快上天国了。”某日,异端裁判所的所长乌里斯对国王抱怨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教皇死的那个晚上裴坦一直在发疯?您让我盯着那些神纳教徒可真是盯对了,这些异教徒差点闹出大乱子来。”
戈尔多有些心虚:总不能说是他毁了一个人家的圣物——水晶头骨吧?看来神纳教的人还是有方法感应到头骨存在与否的。
“现在怎么办?要办了他们吗?”乌里斯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戈尔多:“算了,咱们塞兰卡的异教徒安置法案都已经在商议了,就别在这时候节外生枝了。”
所谓异教徒安置法案是个反对迫害异教徒的法案——虽然现在塞兰卡帝国还做不到人权平等,但勾画一个底线戈尔多还是能做到的,其他的只能慢慢来。
“行吧,那在下明白该怎么处理了。”乌里斯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身为国王秘书的罗曼先生站在一旁,有些不满地说道:“我怎么觉得他的态度比您从前做主教的时候还要随便呢?”
“因为我把一堆不能杀的异教徒交给他安置了,他觉得棘手呗。”戈尔多叹息,“但他也该学学审讯之外的事了。哪来的那么多异端让他审讯啊?”
戈尔多虽然登基时间不长,但是他的臣民们都大概摸清了他的行事风格。他平日里主张发展民生、鼓励各种研究,自然以怀柔手段为主,不会动不动喊打喊杀的。他和德蒙特一个宽一个严,君臣并济,一时间倒也没多少人抱怨戈尔多颁发的新政。
没了教皇的控制,教皇党树倒猢狲散。戈尔多没有刻薄到真的以穷教士主张的苦修去要求教会,但对教会和圣职者的权力限制已经开始逐步施行。
消极一点的教士感慨时也命也,王权的兴起必将代表着教廷的失势。性格暴躁一点的教士已经在骂戈尔多卸磨杀驴了,前脚被教皇加冕为王,教皇一死马上就开始针对教廷,简直是个毫无信义的无耻之徒。
但他们也就是骂骂而已,不敢真的说什么。圣职者依旧地位超然,不过是没有凌驾于国法和人理之上而已。
但令戈尔多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教士的“天才”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你说他们推举谁来做新教皇?”戈尔多有些不可思议地说。
“没错,就是曾经担任城邦司铎的亚特里夏·霍恩先生。”罗曼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说道,“恕我直言,亚特里夏先生是您的情人这一传言已经从神院散播到了教廷里……原来属于教皇党的主教们为了向您投诚,也为了最大化的保障教廷的利益,把亚特里夏先生的名字给报上了备选名单里。”
教皇党的残余们是这么想的。反正新王和教廷的新仇旧恨数都数不清,那他们干脆来招釜底抽薪,把教廷划入国王的势力范围——其实国王自己有当教宗的意愿的话,也不是不行,毕竟他的本来就是神院毕业的,拥有教宗所需要的一切素质。但是既做国王又做教宗,在西大陆历史上也前所未有,所以他们退而求其次,拉国王的情人来做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