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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我同胞们的失礼,他们经历了太多苦痛,多少会有些……怯生……”
时间回到遗族部队占领吉尔尼斯城的前一天,达利乌斯·克罗雷熟练地用长着反关节的后肢直立前进,狼人状态下的领主语气仍然舒缓且矜持,只是身体构造的变化让他的嗓音沙哑而充满野性。
克罗米骑在马库斯肩膀上,亮晶晶的大眼睛中充满了好奇,她毫无怯意地在瘴气弥漫的诡异森林中四下张望着,似乎从树影里依稀可见的那些充满敌意的红芒不存在一样。
结伴而行的四人中显得最为慌乱的反而是罗娜·克罗雷。
无论是“死而复生”的父亲,还是擅闯民宅的变态骑士,在罗娜心中的恐怖程度都不亚于不远处隐藏在阴影中的红眼狼人。她只得下意识地抓住能让她感到安全的东西,本已决心与家园共存亡的少女一手紧紧抱着她的双管猎枪,另一只手则扯着克罗米的裙摆。
“距离皇家庭院不过二十里的森林里,藏着这个国家最大的敌人,”马库斯无视周围传来的阵阵恶意,笑着对达利乌斯说,“这很河里,就像我早就建议瓦里安,如果他肯下狠心封掉暴风城那条根本不能下水的下水道,不出三个月,艾尔文森林的贼偷和强盗至少能饿死一半。”
他摊了摊手,深吸了一口树林中灰黑的瘴气,“看来你的盟友十分擅长这种障眼法。”
一口瘴气史诗级过肺,马库斯仔细观察自己的状态栏,没有任何异常,如此反复之后,头顶上反倒多了一个名为【达纳尼尔的恩赐】的缓慢恢复buff。
“塔多伦是这些被故国抛弃的可怜同胞最后的家园,”达利乌斯不悲不喜地叙述着,虽说是在和马库斯交谈,但却是说给落后三人一步的罗娜听的。
“我们承受了太多的偏见和屈辱,尽管嗜血的诅咒仍然困扰着我们,但德鲁伊教义给我们带来了新的希望。塔多伦能够安抚我们心中的狂怒,至少……在月圆之夜,我们不会在无尽的梦魇中沦为野兽。”
“哦呵呵,想必每年暮春的狩猎活动中,来到这片树林的猎人们一定没什么收获。”
达利乌斯领导的狼人德鲁伊教派能在格雷迈恩家眼皮底下藏了这么多年,很显然要归功于达利乌斯的通风报信。
达利乌斯咧了咧嘴,算是默认了马库斯的说法,却听到沉默了一路的罗娜颤抖着说:
“所以北门的惨剧……那些惨死在狼人利爪下的吉尔尼斯人……”
少女的脸色很是难看,说话时牙齿不自觉地格格作响,握着枪管的手指节有些发白。
“都是你做的吗……父亲……”
达利乌斯的肩膀微不可查的抖动了一下,却没有转过头去:“血牙狼人并不等同于狼人德鲁伊。袭击吉尔尼斯的是那些被诅咒侵袭了神智的野狼人,他们来自……拜狼教。我们占领教堂广场,只是为了不让吉尔尼斯城沾染更多国民的鲜血……”
狼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满心忐忑的罗娜听到了她最不愿听到的答案。
“至于北门……我的女孩,那是正治……”
达利乌斯闭上仅余的一只眼睛,“吉恩的目中无人会让吉尔尼斯彻底沦落到孤立无援的境地,为了生存,我们必须做出改变……”
达利乌斯住口不言,罗娜则失神的垂着头,这样的久别重逢不在父女二人中任何一个的想象中出现过。雨越下越大,沿着罗娜的一头秀发滴落到草地上,四人的脚步声被愈发震耳的大雨掩盖……
这样尴尬的冷场一直持续到森林的尽头,伴随着最后一棵畸形的树木消失在余光中,笼罩树林的厚重瘴气也消失不见,映入几人眼帘的是宛如高塔的葱翠巨木,淡淡的银光从塔多伦的树冠上弥散而下,形成了一道隔绝雨水的无形屏障,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暗夜精灵款款而立,在见到马库斯后微微躬身,行了个半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