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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相重镜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魔怔似的心如死灰,有时他看着安静品茶的溯一,有些迷茫地胡思乱想。
族人逼迫自己殉道,若溯一不杀他们,死的就是自己。
自己又为什么要恨溯一?
这世上最没有资格怨恨溯一的,难道不是自己吗?
相重镜在宗门中多年,历经世事太少,在他的心中,宗门便是全世界,他生来的使命便是保护地脉。
自小被灌输这种思想,让他早已将殉道作为最终的归宿,却未曾想到溯一硬生生改变他的命轮。
相重镜盯着溯一俊美的侧脸发呆。
溯一慢悠悠喝完一杯茶,将僧袍理了理,朝相重镜温柔道:“好,我带你去看。”
那一瞬间,相重镜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
面前之人还是那个温其如玉,偷偷带他跑出去玩的溯一。
相重镜强迫自己不再排斥他,将放在一旁温着的药喝完,披着鹤氅随溯一往下走。
在路上,溯一用如之前一样的语调同他闲聊:“宗门的族人死了多数,九州各大门派纷纷派了人前来询问。”
相重镜正在看周围路边的柳絮,闻言偏头看他,好一会才道:“你是如何说的?”
溯一似乎有些诧异地看着相重镜,他还以为相重镜听到关于族人的事,会再次对他冷脸相对。
溯
一愣了一下,柔笑着道:“我将他们留下来做客了。”
相重镜奇怪地看着他。
做客?
宗门与世隔绝,甚少和外界交流,往常从来不会放外界的人进来,更何谈留下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