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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罢……”待厨房的人散尽,月陇西转过身抱着她,噙着笑轻问道,“折腾够了,咱们可以回去圆房了罢?”
卿如是神色凝重地思考了会,郑重道,“我不,说好要等你爹松口,不再罚我们跪祠堂才行。何况这青天白日的,你不嫌害臊啊。”
“我不嫌啊,”月陇西捏着她的手指头,凑到唇畔浅啄了口,满眸的春意朦胧,“诶,咱们又不是不关门……”
“那也不行。”她怨怼地念叨了句,便挣脱开他的束缚,红着脸往门外去了,边走还边自言自语地碎碎念,“谁知道你爹娘什么时候突然就过来了,多丢人呢。这般白日宣淫的德行怎么跟月一鸣似的……”
月陇西跟在她身后,笑盯着她,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叹道,“啊,卿卿啊,你别总走那么快,现在要等着我了。我追你追得很辛苦的,啧。”
两人回到房间,边看书边等了小半个时辰就有人来递消息,说是老爷和郡主都到了,现在已在膳厅。
月卿二人赶忙过去,撩起膳厅的珠帘,先看见的是脸色沉沉的月珩。旁边坐着拿着筷子夹菜的郡主,见他们两人走过来,也只盯着卿如是瞧,眸中笑意满满。
卿如是回了个笑,随即跟着月陇西给二老见礼,这才被招呼着入座。
刚坐下,月珩便拍桌一声怒吼,“这菜谁做的?!”吓得卿如是险些又站起来。
月陇西瞧了眼,恭顺地回道,“爹,这道菜是孩儿做的。旁边那道,是卿卿做的。”
月珩一愣,似是完全没有料到,他脸上过于狰狞的怒意瞬间消失殆尽,随即又扭曲着眉毛匪夷所思,“你们做的?好端端地你们进厨房做什么?”
“父亲息怒。”月陇西唤了句,随即交代道,“这是卿卿的主意。卿卿跟孩儿说她嫁进府中后尚未和父亲有过交流,唯恐父亲认为她失了孝道,思来想去,二老什么都不缺,便只好凭着心意亲自下厨,诚心为父亲母亲献一道菜,还望爹娘不嫌弃她拙劣的厨艺……至于孩儿,孩儿昨晚带着她在祠堂嬉闹,她静思己过之后,也说了孩儿一顿,硬要孩儿也跟着做一道菜聊表孝心,不求能为昨晚的事将功补过,只求父亲看到我俩认错的诚意,别再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卿如是瞧了他一眼,心道胡诌得还挺像是那么回事。她赶忙点头应和,“昨晚如是与夫君在祠堂反省之后,心存愧疚,不知该如何表达歉意,只好出此下策。可怜如是和夫君都不是擅长厨艺之人,想要做好这道菜实在不易,已尽心尽力为之,还请爹娘体谅一二。”
本也没打算多为难他们,听他们服了软,月珩心底的气消了一半,但瞧着那菜实在难以下咽,他搁下筷子叱道,“你尽心尽力我倒还信,却不必为这小子开脱,他若非敷衍了事,怎会将如此简单一道家常菜做成这般模样?!”
“父亲英明,一眼就瞧出来了。但您可莫要怪罪卿卿,这事如何能说是卿卿为孩儿开脱呢?都是孩儿的错,卿卿不过是担心父亲因着这一茬会继续罚孩儿的跪,这才为孩儿遮掩。”月陇西笑,“父亲别跟孩儿一般见识,不如先尝一尝卿卿的手艺?”
说着,月陇西站起身给月珩夹了一筷子菜,那不太鲜艳的红黄翠三色与旁边黑糊的颜色相对比,瞬间就成了美味佳肴,月珩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抬眸晲了月陇西一眼,哼声冷笑道,“你小子倒是挺护短。”
月陇西顺势也给郡主夹了一筷子,继而笑道,“孩儿这不是自小瞧着父亲便是如此对待母亲,耳濡目染的吗?”
好会说话啊月狗腿子。卿如是看向他,眸中隐有笑意。他三两句就将月珩一开始的气焰压了下去,不费吹灰之力地把话题引到“诚意”二字上,最后又避重就轻,绕回到品尝她做的菜上边。于月珩来看,整个引导过程毫无痕迹。
然则,天时地利为卿如是铺垫得妥妥的,人和这方面终究是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