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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只蜂等了很久，等到那个女人离开又回来，等到她望着外面，怔怔流下一滴眼泪。
“我会的。”那人说：“这次我们收回了非常重要的科研资料，其中有一部分还和你的方向有关。”
她好像终于做下了什么决定，推开了窗——外面的风、自由的风灌了进来，她闭上眼睛，仿佛能随着风飞起来。
“你会见到的。”陆夫人道：“在野外要注意安全。”
蜂已经饥饿很久了，它附上那朵玫瑰的花蕊，花粉沾满了它毛绒绒的后肢，它将细长的口器探入这朵花的中心。
“我很期待见到他。”
——但它很快被发现了。
“有一点，不是很像，他的性格也不像你。基地不允许大家知道自己的亲缘关系，但只要你们一见面，就能知道对方是谁。”
那个女人伸手向它，手指微颤，眼神也微颤，甚至有一些疯狂，仿佛这是她毕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生命，她的速度很慢，并不像是要把它掸开，但蜂的本能注定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他长得像我吗？”
当她的手指只差几毫米就要触碰到它的时候，蜂下意识蛰了她。
“他要去军方了。”陆夫人道：“我之前建议他去统战中心，现在分配已经完毕了。等你回基地，就会遇见他。”
蜂死了，它的身体离开女人的手指时一部分内脏被扯出来挂在刺的末端，一只蜂一生只能使用一次自己的蛰刺。
记忆时断时续，只有一些关键的节点。
但它又好像没有死，它的身体落在玫瑰花丛里，它的意识好像成为了这个女人意识的一部分，它就那样长久地蛰伏了下去，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连那个女人本身都以为她仅仅被蛰，而没有被感染。
“和自己的爱人生下孩子，这是宣言出现之前的女性才拥有的权利，”她手指轻轻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我在不违反规定，不对基地资源造成损失的前提下拥有了支配子宫的自由，我感到很……很快乐，虽然这种想法很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