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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的脸上首次出现了平淡以外的表情,她的唇角翘起来,带着隐约的得意:“那你也不知道《玫瑰花宣言》了。”
最终,安折道:“我可能做不到。”
对于这座人类基地,他确实知之甚少。
她道:“找得到的,他就在六层。”
安折:“我不知道。”
安折没说话。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她道。
她却像是有点急了,推开露台的门,道:“我去给你拿衣服。”
安折:“为什么?”
安折没来得及叫住她,她白色的裙摆就消失在了门里。
“那些女孩子不是女孩子。”她转头看向安折:“二十层以上才是真的女孩子。”
如果她说的司南是安折知道的那个司南,那么他已经不在伊甸园了,在灯塔。可是安折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告诉她这个消息,她会怎么样,他知道了人类的情绪会带来痛苦。
他班里就有很多女孩子,譬如纪莎——虽然她们的打扮和其它男孩子差不多,并不像眼前这个女孩一样穿着裙子,留着及肩的长发。
于是直到女孩出去又回来,拉着他穿过幽深无人的空旷走廊,最后在杂物堆里一扇半开的小门处停下来,他都没有想好措辞。
安折耐心给她解释:“班里也有女孩子的。”
“如果你能进去,就能下到一楼。”她指着门道。
“我不在几层几班。”她却道:“男孩子才在那里。”
那扇门是半开着的,严格来说,因为年久失修而不再被严丝合缝地关着,而是松开了。但是链状的生锈的金属门栓还一边挂在门上,一边嵌在墙里,使得它只能打开一个很小的幅度,只够一个孩子侧身钻进去。
安折:“你在伊甸园的几层几班?”
安折道:“我试试。”
她道:“我在伊甸园。”
他走到门前,微微倾身。
他认真履行一个老师的职责,不能让幼崽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一个成年人是不可能从这里通过的,但是,他毕竟还是个蘑菇,衣物遮蔽下他的身体短暂变为菌丝的状态,失去人类骨骼的限制后,他很容易就从进入了门后。
“自由活动时间也可以看天。”安折道:“你在几层几班?”
“你的身体好软。”女孩道。
“有几个时间,监控会乱掉一会儿,他们还没有发现。”女孩道:“我出来看天。”
“我也有一件事情,”安折道:“你可以不告诉别人我来过这里吗?”
他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女孩说:“如果你下周再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