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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沨扫视周围，没有说话，跟他们上了车。
声音愈发扭曲断续，如果不是通讯器出了问题，那就是基地覆盖野外的通讯网又崩溃了，在外城的那一个月安折在佣兵队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野外的信号从来没好过。
随即他转向陆沨：“陆沨上校，请跟我们来一趟。”
只听陆沨声音淡淡：“目标已控制。”
那名军官嘴角绷紧，道：“无法形容的灾难。”
“……命令，确认……变异类型，获取丢失……线索……击毙。请——”
哈伯德没有军衔，无须在意军方的繁文缛节，他说话单刀直入：“基地怎么了？”
“听到了吗。”陆沨嗓音沙哑，他尾音似乎有一点颤，但更多的是强硬的冷漠：“回答。”
“欢迎回来。”为首那位对他们敬礼过后，表情严肃，道：“我代表基地为你们庆功。”
冰凉的枪口抵上安折的太阳穴，他平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恐惧将他牢牢控制，他哆嗦着，道：“不……不给。”
一排统战中心的军官整齐站在起落梯下方。
“PJ103，请立刻——”
但他们无暇继续讨论了。
来自通讯器的广播声将所有情绪推到顶点。
“蜜蜂？”哈伯德道。
然后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下飞机那一刻陆沨抬头看这座曦光中的城市，外城区域里，一群蜂振翅飞起，消失在天际。
“嗡——”
不过，虽然差一点玩完，他们还是安全地落地了。
电流声越来越大，起先是沙沙声，然后是长久的蜂鸣，最后在一段陡然拔高的高频鸣响后，突然消失。
“我的天……”副机长道：“差一点就玩完了，发动机肯定有问题，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故障。这架飞机不能要了，必须全面检修。”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和缓的频率，温柔的女声：“抱歉，受到太阳风或电离层的影响，基地信号已中断。这是正常情况，请您不要慌张，一切活动照常进行，通讯信号不定时恢复，届时将为您发送公共广播，请保持收听。”
驾驶舱的门推开，副机长和领航员脸色发白，领航员跪下，在垃圾桶旁呕吐起来。
“抱歉，受到太阳风或电离层的影响……”
机舱里震颤不停，飞机忽上忽下，最后终于维持了稳定，滑行落地。
安折仍被死死扣住，他们离得那么近，一个危险到了极限的距离，陆沨随时随地都能把他杀死，他也能感受到陆沨的心跳和呼吸——明明那么冷静的一张脸，心跳的频率却并不平缓。
哈伯德眯起眼睛：“说起来，三个小时前我们的僚机也坠毁了一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