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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爷爷怔了一下,拍了拍齐程的手背。
“罢了,最后一次了,痛也忍着吧。”齐爷爷又拍了拍齐程的手背,“这么多年了,你还怪爷爷么?”
齐程摇头,抿着嘴,摇的很用力。
他知道爷爷说什么,他社恐症状几乎恢复的那年,爷爷六十五岁寿辰,因为孙子久病初愈兴奋不已的齐望达,带着刚刚恢复的齐程四处见客,最终导致病发。
这次病发,让齐程在小洋房里,一住十年。
这是齐望达和儿子齐长青之间最重的隔阂,也是齐长青后去了俄罗斯的导火线。
那一年之后,齐家开始出现崩裂的征兆,齐程都知道,只是当时已经无能为力。
齐爷爷说完这些之后,陷入沉默,齐程也低着头,握着爷爷的手。
迟稚涵忍不住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只剩下十五分钟。
可齐程的表情仍然平静,和齐爷爷交握的手一动不动,也没有忍痛的样子。
迟稚涵不安的挪了一下身体,椅子因为她的动作划到大理石地板,在安静的病房里发出了很响的声音。
齐程抬头,看了迟稚涵一眼,嘴角带着笑。
迟稚涵就这样,被他冰冻住了,感觉到齐爷爷似乎笑着说了她什么,然后齐程也跟着微笑。
十分,不对劲。
齐程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有主见,冷静,而且,有计划,这一点,迟稚涵在一次次的意外中已经深有体会。
但是她以为,齐程再大的主见也会有个度。
比如,她几乎没有看到过齐程反对齐鹏和齐宁的时候,在他们面前,齐程大部分时候,表现的像是未成年的弟弟,由着他们安排所有的事情,他只负责听话的配合照做。
所以她根本没有想过,今天晚上,她可能没有办法在混乱发生前,把齐程拉出后门。
齐宁和齐鹏也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