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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霜雨:“我俩小孩呢,吹什么风呀。”
说着就往周斯音旁边一坐,顺便把睡着的露露和雹子给搁床上了。
书妄言一脸不知该说什么,这……这头一次坐火车的,不都喜欢坐窗边么,他是一片好心呀。
周斯音心道果然,他早料到了,这位看似第一次坐火车,实际上可不一定……
书妄言也没郁闷多久,周斯音给了他纸笔,让他在车上写一章出来,车厢内一时便只有书妄言唰唰写字与不时啜泣的声音。
这过了俩小时,露露和雹子都醒了,纪霜雨一看,就别打扰书妄言赶稿,他也坐累了,站起来伸个懒腰:“我带他们散散步,顺便去餐车找其他人打牌。”
书妄言痛苦地抬起头来:“其实我也会打牌。”
周斯音理了理手里的报纸,头也不抬:“写完这章再打牌,我陪你打。”
书妄言:“……”
谁要跟你打牌,就没赢过……
他用钢笔蹭了蹭自己的脸,继续埋头写稿。
纪霜雨一手抱一个娃,溜去餐车和小伙伴们一起打牌,让徒弟帮自己领着娃。他带来的三个徒弟分别是六两、陈衷想,还有个叫罗仙甫。
好家伙,他们有的白头发都有了,还比露露、雹子还小一辈,恭恭敬敬抱着俩还没一米高的叔叔阿姨。
餐车内很快有乘客发觉自己竟和名角相遇,不知多热情,逐一同他们握手。
大家聊得兴起,到最后,金雀还即兴来了一段,车厢内的气氛立时到了高潮,她声音清亮高亢,一直传到了三等座的车厢。
现在火车票价太贵了,许多工资收入很不错的人,也只坐得起三等座——毕竟真正没钱的话,是连火车也坐不起的。
三等座没有餐车、卧铺,也没有座号,全靠自己抢座位,环境和高等车厢没得比。
但听到这清亮优美的嗓音,原本喧闹的车厢竟是渐渐安静下来,连小孩儿的哭闹声也渐渐随着环境清净而停了。
车上多是京城人,京城戏迷最能欣赏唱功的,便是看不到金雀容颜,单听声儿也美了,有人小声说:“听说今日金仙去沪上,这怕不就是金仙在唱。”